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清(清穿)》子佳祺 文案: 康熙身边的太监是李德全?不不,前期是梁九功,后期是魏珠。 太后住在慈宁宫?不不,是宁寿宫。 太子妃很暴力?不不,康熙喜欢的儿媳妇定是极温柔的。 四爷是个冷面王?不不,其实他是个话唠,最擅长的是强辩。 九爷是毒蛇?不不,虽然他不聪明,但他很有语言天府,并且很看重兄弟情义。 十三爷…… 大幅度还原九子夺嫡的真实历史又不会枯燥的清穿文来啦! 总有一些事,需要被原谅。 内容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夕月 ┃ 配角:那段历史上的众人 ┃ 其它: 第1章 第一回 初回清朝 又梦到了那个孤独的站在万丈光芒中穿着龙袍逆着光看起来落寞孤寂的人,他嘴里不停的嘟哝着“夕月,夕月。”一会光芒消失,又换成穿着雪白色清装的少女不停地说着:“回来吧,回来吧。”于是林夕又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夕阳西下,太阳正发出一天中最后的光芒,虽是垂死挣扎,但却是一天中最美最灿烂的阳光,所有的事物都被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色。在这夕阳中,林夕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最近拍戏的缘故吧。”她心里这样想着。“咕噜”肚子叫了一声。额……还是先找点东西吃吧,明天还要拍戏,这年头混口饭吃难啊!为了这个角色,自己可是什么正的歪的清史都看了,都觉着有点走火入魔了!这才好不容易被选上。唉,再难也要干,总不能让人给看扁了,说自己是寄生虫吧!再看看剧本吧,这里总是演不好…… “哎哎哎,咔!你怎么就这表情啊!没谈过恋爱啊!”“是没谈……”“你说什么?!”“额……导演我觉着吧,这穿越后和穿越前怎么可能长的一样呢,是吧所以这穿越前应该换个人来演。”“你说什么!”“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哎呦,王董您来了,王董您说的对!那你先回去揣摩剧本吧,去横店的时候再联系你。”“哦,谢谢导演。”林夕拿起包就赶忙离开,还没走几步,便被两个黑衣人拦下了:“小姐,请您跟我们走。”然后就被拉上了一辆车。这车上坐着的就是那王董,也就是林夕的便宜哥哥。林夕刚想开口,便被一声嗤笑打断了。“这就是你的奋斗?今天要不是我,你怕是被炒了吧。你还是和我回去吧。”“王先生,我说什么也不会和杀死我父母的人在一起的!枉我父母当年收留你!”林夕出声呛道。“那你敢说我父母的死和你父母没有关系吗?再者你父母的公司当时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极端,也许就像当时他们也没想到我父母会那么极端吧。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怨了,他们毕竟也养育我,总有些事需要被原谅……”王辰转头看了林夕一眼,林夕已经泪流满面,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所以我们放下吧,上辈人的恩怨就不要牵连到我们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夕打断了王辰的话,落荒而逃。 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发现那辆车还跟着自己,匆忙之下看到了雍和宫,于是赶忙买了票进去,匆忙之中竟然听到有人在念“夕月,夕月”不禁被唬了一下,脚一歪,头竟重重磕到了门槛上。当即眼前一黑。只听的耳边一会儿是林夕,一会儿是夕月。林夕感觉头痛欲裂,想用手去按按,但这身体不能动,感觉这身体竟不是自己的了,渐渐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林夕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金光之中,难道已经死了?忙睁眼一看,自己置身于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向自己身上一看,竟也身着一袭盘扣寝衣,手比原来小了些,向铜镜里一看,长相竟也不同了!林夕不禁心下大为讶异,慌忙打开房间的门,门外是一片青砖庭院,庭院里有几个穿着清宫装的人在打扫,看到林夕吃惊了一下,都一溜烟儿的跑过来请安,“夕月格格万福”。林夕不由的张大了嘴,向后退了两步,不料房间的门槛把她一下绊坐在地上,“夕月格格,您没事吧?”一个清丽的女声让林夕原本因疼痛而闭上的眼睛不由地睁开,只见一位身着水绿色骑装的少女正担忧地看着自己。林夕不禁心里一动,不论是父母还是哥哥都总是在工作,从来没人能及时地关心自己,哪怕是一句也好。“没,没事。“林夕不由的说着。“那奴婢扶格格回房吧”。“哦”。林夕回到房间才发现,刚才那些人叫自己夕月,难道自己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百年前的陌生人身上!可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那些梦?!“夕月格格,八福晋来看您了。”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金橙色的旗服神采奕奕的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说道:“夕儿妹妹,感觉身子好些了吗?让太医再给你把把脉吧。”说罢,不等林夕回答,便说道:“太医。”门外便进来一位身着清朝官服的人。“微臣给八福晋,格格请安。”“起来吧,”那位八福晋说道“请太医快过来瞧瞧,我这妹妹可否仍有大碍?”“嗻。”于是夕月便在完全呆住的状况下被几个侍女半拖半拽地按在床上被太医把脉。“回八福晋的话,格格此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好生调养便是,其他已无大碍,福晋大可放心。”“那就好,劳烦太医了,打赏吧。”“谢八福晋,臣告退。”然后她便座在床边,亲热的拉着林夕的手,说道:“夕月妹妹大概忘了姐姐了吧,西南待了那么多年,虽说自由吧,但条件总不是特别好,如今来了这里,姐姐定要给你好好置办一下。”接着又说了一些,便安顿夕月,也就是林夕吃了些东西就休息了。 林夕躺下后还处在震惊之中,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梦就把自己带到这来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触感又那么真实……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在梦里竟然梦到了自己的哥哥焦急地冲着医生吼,无奈自己就是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又梦到了那个穿着龙袍,站在夕阳下,嘴里喃喃自语着夕月这个名字,转眼间又渐渐消失,在山水一色中,一个人拿着一壶酒,把酒言欢,虽是笑着,但眼里净是落寞。接下来几个穿着囚服,虽被折磨的脸色苍白,但依然气宇轩昂,然后又梦到了那个八福晋,虽衣着艳丽,但神情愤恨又挫败,咬牙切齿地说着:“都是因为你,夕月!”林夕吓了一跳想醒却醒不过来,不由的冷汗直冒。“夕儿,夕儿。”熟悉的女声把夕月拉向清明,睁眼一看,是八福晋,身后还站着一个与其穿衣服饰面目都有几分相似但明显青涩很多的女子正在不屑地看着自己。放眼望去,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人,仔细一看,竟是梦里的那几个人,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看见自己醒了,正转身叫大夫进来瞧瞧。——八,八阿哥?一个眉清目秀,衣着打扮尽显富贵之气若是清朝的话,康熙年代的九阿哥?!一个虎头虎脑——十阿哥?!还有个和自己总在梦里梦到的龙袍哥有几分相似,却青涩的很的难道就是十四阿哥!啊!!和这些人在一起!那自己几十年之后不就死定了!!这时,八福晋看到自己一脸惊慌失措,大难临头的神情,便说道:“夕月,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别怕,都是假的。姐姐姐夫和你表哥都在这儿呢!”姐姐!表哥!难道她姓郭络罗!……这时太医诊完了脉,说到:“格格虽然昏睡了几天,但现在已无大碍。”“没什么大事怎么昏睡了几天?!”九阿哥质问到。“要是皇阿玛问起,这么回禀,你觉的行吗?!”八福晋也如是说到。“福晋,九爷息怒,是,大概是因为之前格格伤的比较重,之前虽说醒来了,但还是过于虚弱,微臣这就去开些补药,给格格好好补补。”九阿哥还想说些什么,被八阿哥拦下了,说到:“既然夕月身体虚弱,我们就让她好好歇息吧,我们先去和太医开药吧。”说罢,一群人都嘱咐自己好好休息,然后呼啦啦地走了。 辗转反侧了一夜,林夕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逃走!第二天傍晚,正准备收拾东西逃走,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林夕心里一惊,自己刚想要逃走,怎么就来人抓自己了?!抬头一看,那天那个扶自己起来的少女端着药和早饭和一个端着一排针和一个小瓷瓶的嬷嬷一起进来,给自己请过安后那个嬷嬷说道:“格格小时候阿玛和额娘心疼,便没有打耳洞,按我们满人的规矩是要打六个的,这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奴才奉八福晋之命来给格格打耳洞。”“什么!六个!”林夕不禁拍案而起。当下更坚定了要马上逃走。慢吞吞的吃了馨儿准备的饭,喝了药。哦,对了,馨儿就是那个扶自己起来的少女,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个名字还是自己听墙角听来的,唉,顶着陌生人的身份生活艰难啊!不过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趁着嬷嬷和馨儿准备扎她的工具的时候,偷偷打开门,撒腿就跑,还好为了拍戏,有学习许多清朝的各方面历史,知道这些府邸的结构,要不然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还怎么出去! 刚跑出贝勒府,外面是一条干净的大马路,回头看看,毕竟醒来就在这里,也有些不舍,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印着夕阳的光,这里变得别有一番风味,林夕刚有些不舍,忽而听见府里一阵嘈杂声,怕是他们已经发现自己不在,追了过来!赶忙顺着大马路跑去,没跑几步,便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要甩蹬下马,林夕正欲等他下来,抢马一用,没想到他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坐在上面不下来了!嘿,能和皇子接触的人毕是非富即贵吧,一匹马都不让给她,还真小气!耳听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得已只好向那个人跑去,跑近了一看,竟是总在梦里梦到的那个穿龙袍的人,他是雍正!那她哪敢抢他的马啊!可是后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前有虎后有追兵的,她还是更怕那只虎,没办法,只好先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等风声过去出来再跑吧。 正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自己腾空了,向后一看,那张梦到了百次的脸面无表情放大了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是他把自己带到了马上,回头看看远处越来越小的那些人心里微微有些酸,不由得向他们挥挥手说再见。“你又在闹。”一声听不出情绪的的低沉的嗓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没有!”被冤枉了,林夕自然要马上反驳,但在那样强大的气场下,辩解的声音不由的越来越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一切都不是我选择的。”“那你是想要回去。”‘回去就要面对自己信任人的背叛,不会去又会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什么都得靠猜。’“不知道,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你走不了……”林夕听到这话,转头眯眼看着他,他全身沐浴在阳光里,显得很是温暖,但马上,林夕脖子侧面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喜欢把文基本全部写完再上传,因为这样前后好配合改动。本文作者已写完,基本上都放在存稿箱里了,一天一章,诸位可以放心跳坑,欢迎评价,搜藏,推广。以及欢迎关注我的微博 子佳祺 ,谢谢!新的文章准备18年二月底开始更新,是关于一个很有意思的皇帝,这个皇帝开启了一个朝代的中兴之治,还有,他只有……嘻嘻,敬请期待吧! 第2章 第二回 无法逃脱 再醒来,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八爷府的自己的房间,两个耳垂钻心的疼,圆月的亮光从窗户射进来,给房内的每件物品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亮光,仿佛此刻夕月的心情,无限凄凉。夕月挣扎着起来,打开门,外面守着一群丫鬟太监小厮,见自己出来了,赶忙打千请安,然后说:“格格,都是奴才伺候不周,请格格再也不要抛下奴才,自己走了!”……夕月感到阵阵无语,正欲和他们说不是因为他们,却借着月光,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淤青了一块儿,心下便了然,他们定是为自己受的罚,便不忍心再说什么,让他们回去歇息了。自己回到床上,再也睡不着,脑袋又浮现出那个人对自己说‘你走不了的’,心里一阵阵的往下沉,想是自己再也出不去了,必定要卷进这历史里来,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来到这里吧。同一时间,四贝勒府里,胤禛忙完了一天的事物,月光洒在房间里,闭眼小憩一会,脑子里却想起了夕月今天争辩时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竟一阵隐痛,原来那个爱缠着自己的小丫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总呵呵傻乐,像是有了很重的心事似的,之前还挺不喜欢她没心没肺缠人的样子,现在变了,竟觉的还是笑起来比较好。不想在这儿,不知道想不想回去,看来还是有几分想回去吧……八贝勒府里,“她怎么突然想要逃跑呢?”八福晋对着八贝勒说到。“或许不是逃跑吧,只是闷在府里太久了。”八贝勒虽嘴里这么说到,脑子里却想起了夕月那日见到他们大难临头惧怕的表情,不禁皱了皱眉,她在怕什么?“你平常也多关心关心她,毕竟皇阿玛马上就要回来了,她之前在咱们府里摔成那样,也不好交代。”“那可与我们无关,都是老十家的那个。”“那不也是你表妹吗,况且老十的事,我们肯定也脱不了关系。”“也是,我那表妹从小就不大喜欢夕月,这次她也太过分了,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 接下来的几天,夕月发现,自己去哪里,身边总有一大帮人跟着,八福晋什么的也找自己谈了好几次“心”,然后给自己带些东西来,一看就是刚出去过的,可是却不带上自己——她的“表妹”!生怕自己逃跑似的,弄的自己很是无奈,周围的人都看似对自己很热情,彬彬有礼,但实则像是在等待观望这什么,不敢太靠近自己,也不敢远离。那个四贝勒自从坏了自己的好事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无聊的过着,不得不说清朝这些有钱的富家小姐什么虽然不用为生计发愁,而她们竟然也没让自己学什么规矩,但一天天的不让出门,总是闷在府上,很是无聊。加之之前有过逃跑的先例,想溜出去走走难于上青天,还好有自己所谓的表哥和十阿哥十四阿哥来八贝勒府议事时,顺道溜达的时候来看看自己,给自己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夕月感觉这种行为就跟逗鸟似的。想让他们带着出去玩吧,十阿哥倒是有些松动,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支支吾吾的万般推脱,这让夕月不禁又想起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态度,究竟自己身上要发生什么,夕月想不透。这天早上正在苦苦思索,突然八福晋进来了,送来了许多衣服,首饰,又有几个嬷嬷来帮自己穿衣打扮,然后简单地教了些礼仪,便赶鸭子上架似的和八福晋坐上了马车,路上夕月总算是知道了皇上要回来了,点名要她去,夕月心里顿时一突,不知所措的看着八福晋,八福晋很是诧异,说了句“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怕啊?”“以前的我不是我啊!”夕月在心里咆哮着,表面上只能回到“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没事的,你以前算是得宠的,这不,皇阿玛一回来就想着召你进宫。”进宫!是要去故宫吗?!三百年前的故宫!恐惧渐渐被兴奋代替了,毕竟见康熙是无法避免的。刚下车,便有身着宫装的宫女迎了上来,在前引路,眼前一片金碧辉煌,三百年前的故宫新了不少,多了几分压迫感,宫里人很多,但总感觉不热闹,好像有什么规矩在束缚着。走到一个庭院前,门口有一个光鲜亮丽的公公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作势要打千,八福晋连忙说道:“梁公公您这是折煞我们了。”那梁公公笑道:“奴才给八福晋夕月格格请安嘞!皇上在塞外就听说夕月格格回来了,这一回来就惦念着格格,还请格格跟我来。福晋您也难得进一趟宫,该让奴才们好好带您转转。”八福晋也一笑,说道:“那就劳烦您照顾好夕月了,她这刚回来,宫里的规矩都不大懂,别回头冒犯了皇阿玛。”“这夕月格格自小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宠爱,福晋就请放宽心吧!那老奴就先带夕月格格走了,奴才告退。”“那就劳烦公公您了,夕儿,去吧。”“格格您这边请。”夕月此刻内心很崩溃,都没有人来问问她的意见就决定了,这样真的好吗?!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梁公公一路上絮絮叨叨终于停下了。夕月抬头一看,殿上的牌匾写着乾清宫三个大字。迎面走过来一个小太监,夕月仔细一看,不由的心里叹到,这皇上身边的人不仅穿的好,长的也好。打千请安后,对着梁公公耳语了几句。梁公公回头对夕月笑说到:“皇上赶巧刚议完事,格格先在这儿略等等,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夕月也学着八福晋的样子说:“劳烦公公您了。”梁公公听完一愣,随即笑到:“这么多年没见,想必是生疏了,您小的时候总是奴才陪着您玩的,格格不必客气。”夕月听完也是一愣,只能硬着头皮说到:“以前小,不懂事,长大了,总得懂点规矩了。”梁公公听完,笑到:“这到也是好事,那奴才先进去通报了。”夕月这次不敢说话了,只得弓身福了福,目送梁公公进去了。 不一会儿,梁公公就出来让自己进去,夕月的心渐渐提了起来,这个在历史上著名的皇帝,自己马上就要见到了。从她醒来,周围人都看似对自己热情,实则若即若离,像是在观望着什么。看来就是在观望着皇上在她离开这么久是否还宠着她,可是皇上为什么宠着她,自己该怎么做,夕月心里完全没有底。梁公公一句“皇上,夕月格格到了。”把夕月从思考中拉了回来,赶忙跪地请安。“没想到出去这几年,回来竟懂规矩了。快起来吧,过来让朕瞧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夕月赶忙爬起来,走上前去。眼前的人一身明黄,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但不怒自威,仍让夕月感到一些恐慌。“这么些年没见,能哭能闹的小丫头也长这么高了,看着也文静了不少,记得以前很能缠着你四哥啊!他之前的那个性子,你竟然也不害怕。不过你以前倒是很听太子的话,总是和着他诓我!”说罢,周围一片哄笑声。夕月这才发现原来周围还坐着一帮人,其中一位衣着与众不同的人站起来作揖说:“儿臣哪敢诓骗皇阿玛,更不敢教唆夕月妹妹了。”好久不见的四阿哥也站起来作揖说道:“儿臣小时候不懂事,委屈了夕月妹妹了。”夕月想着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才好,便说道:“夕月小时候不懂事,还请皇上见谅,以后再也不会了。”说完便一阵无语,这是第几次说不懂事了,不知道以前的夕月真是不方便啊,还好年龄小,可以用不懂事遮掩过去,不过这夕月以前都干过什么,还敢缠着四阿哥,真是不想活了!康熙听完夕月的话后,眉头反而一皱“朕看你现在虽然懂事点了,但脑袋不大灵光了,以前不是一直叫皇伯伯吗?现在这么叫,越发生疏了。”夕月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该不会被拆穿吧,那自己回不会被当怪物抓起来,然后被处以极刑,古代极刑肯定生不如死。’不由腿一软,跪了下来,想说几句求饶的话,却害怕的怎么也说不出来。八贝勒见状正欲站出为夕月解围,没想到四贝勒突然开口道:“皇阿玛本就气概不凡,夕月妹妹许久未见,自是被震慑到了,况且现在长大了,就更有敬畏之心了。”康熙听完哈哈一笑,对着夕月说到:“快起来吧,这胆子越来越小可怎么行,我叫御膳房给你备了些你爱吃的,让梁九功带你去吧。”“嗻!”夕月尽量稳着声音说到:“谢皇伯伯,夕月告退。” 直到吃上了糕点,喝上了茶,夕月还觉的晕晕乎乎的,脑子里乱乱的。之前的夕月看起来很受宠,直接可以叫皇上皇伯伯,却不在京城里好好待着;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只是受表姐八福晋的照顾。再则,自己对之前的夕月太不了解了,今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以现在的情况看,离开这里太难。留在这里,若是被发现了,或是又无意冒犯了什么人,只有死路一条,可见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怎么离开……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梁公公过来说道:“格格,皇上请您过去用膳。”看到夕月面前的糕点和茶都没动多少,整个人也是木木的,便接着说到:“格格不必害怕,您许久没回来,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皇上不会计较的,格格放心和奴才来吧。” 又是一通左拐右拐,到了翊坤宫的门前,‘宜妃,该是姑姑了吧。’进到内殿,看到一位披金带银,风韵犹存的妇人迎了上来,夕月赶忙准备请安,没想到被宜妃一把拉了起来,笑说到:“夕儿真是长大了,都长这么高了,越发标致了。来来,快进来,咱们吃饭了,都是你爱吃的。”转过一扇屏风,康熙,九阿哥,十阿哥,还有一位稍见年长的——五阿哥吧。夕月请安到:“皇伯伯万福。”康熙笑说到:“起来吧,过来坐。”“是,谢皇伯伯。” 吃饭的时候,夕月坐在康熙和宜妃中间,倍感煎熬。再加上这些人总是时不时的提起夕月小时候的一些丑事,让自己很是尴尬。第一,说丑事这本身就挺尴尬。第二,她不知道夕月之前是什么样子啊!夕月只能不停地随声附和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喜欢把文基本全部写完再上传,因为这样前后好配合改动。本文作者已写完,基本上都放在存稿箱里了,一天一章,诸位可以放心跳坑,欢迎评价,搜藏,推广。以及欢迎关注我的微博 子佳祺 ,谢谢!新的文章准备18年二月底开始更新,是关于一个很有意思的皇帝,这个皇帝开启了一个朝代的中兴之治,还有,他只有……嘻嘻,敬请期待吧! 第3章 第三回 纠缠不清 终于结束了这顿不容易消化的午饭,夕月好不容易找借口溜出来,这时才有机会好好逛逛三百年前的故宫。可是走的太匆忙,夕月只带了馨儿,可馨儿比自己还不熟悉故宫,夕月又不愿意回去,于是两人只能凭借着夕月的记忆胡乱逛逛。不得不说,三百年前的故宫就是不太一样,所到之处都被精心打理。再加上今天宫里有聚会,很多皇亲国戚都进宫了,这会儿吃完了饭,又是秋天的午后,不会太热,出来逛的人也很多。所以夕月一路上见到了各式各样的人,加之之前没有出过门,更没有见过这么多不同的人,夕月越逛越开心,直到一个风筝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还好自己躲的快,不然毁容了怎么办!气愤的回头一看,身后是比自己略小的一个小姑娘和一个更小一点的小男孩,顿时气消了大半。夕月检起了掉落在地的风筝,向他们问到:“是你们的吗?”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夕月又问:“就你们两个吗?没有嬷嬷什么的跟着你们?”大的犹豫了一下,小的最快,直接说到:“我们把她们甩了,可是风筝总放不起来!”“哦,怪不得你们放不起这么大的风筝,你们叫我声好姐姐,我来给你们放!”“不,你们应该叫姑姑。”一个沉稳略冷的男声在夕月身后炸开。“姑姑?!我很老吗?”夕月想也没想就回嘴到。“啊!四贝勒爷万福!十三爷万福!”馨儿的声音。“阿玛万福,十三伯伯万福,姑姑万福。”两个小萝卜头异口同声。“夕月格格万福!小格格,阿哥万福。”“阿…玛!”夕月慢慢的转过头,果然,四贝勒和一位眉眼俊朗的阿哥带着两个小厮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看到自己转了过来,四贝勒皱了皱眉说:“他们叫你姑姑是因为你应该叫我四哥,不是阿玛。”“噗嗤”十三阿哥没忍住,笑出了声。四贝勒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老。”于是夕月赶忙叫人:“四哥,十三哥。”“哈哈,还和以前一样机灵!”十三阿哥笑说。四贝勒和他的女儿和儿子说到:“跟你们两的嬷嬷还小厮呢?”见两个人低下了头,心下便了然,转头对小厮说到:“把他们俩送回去。”“嗻。”夕月看着走远的三人和那个大风筝,心也在一点点地下沉,她也想放风筝,走可以把风筝留下啊!许是盯着他们看了太久,馨儿忍不住推了推夕月,让她回神,夕月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度,转过头去,果然四贝勒在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无话,过了好久,夕月觉得该打破这沉默了,绞尽脑汁憋出一句话:“多谢四哥帮夕月解围,夕月没齿难忘。”“你说的是什么时候,是之前还是刚才?”“啊?”“现在的脑子是没以前灵光了。”“啊,都,都是。”夕月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叫解围吗?!那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看在你是未来皇帝的份上,懒得理你!只能这样心里安慰自己。四贝勒倒好像欣然接受了似的,继续说到:“你怎么也没带个小厮嬷嬷的,都这么不灵光了,还到处乱晃。皇阿玛那边在找你,走吧,我送你回去。”没想到这个四贝勒不仅恐怖,嘴还挺损,为了自己的未来,她忍!她忍!她忍不了了!“现在还不想回去,我再玩一会儿。”“你知道这儿是哪吗?”“……不知道。”“你知道一会儿怎么回去吗?“……不知道。”“那我先走了。”“唉,等等我!” 刚进乾清宫大门,便看见梁公公迎了上来,“四贝勒,十三爷,夕月格格万福。”四贝勒回到:“起来吧。”“嗻。”梁公公起来后,便对夕月说到:“格格去哪了?一晃神格格就不见了,可让奴才们好找。还好四贝勒和十三爷把您给送回来了,不然这今天人多嘴杂的,您出点事可怎么交代啊!”总是被这么关照,夕月还真有点不适应,愣了愣,回到:“呃……您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梁公公舒了口气,说到:“是是,回来就好,格格快进来吧,皇上和皇太后在畅音阁听戏呢,奴才这就带您过去见太后。”夕月瞪大了眼睛:‘听戏!见太后!能不去吗?!’然后又冲着四贝勒十三阿哥说:“真是谢谢二位爷了。两位要同去听戏吗?”‘去吧!去吧!’夕月心里哀切地想着,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向两人身上瞟。十三阿哥只是看着夕月笑而不语,还好四贝勒意会了,说到:“好。”夕月不禁喜上眉梢。一路上夕月想问问身边的三位自己见到太后该怎么称呼,可是怎么问是个问题,于是作罢,绞尽脑汁地考虑着,想起了《康熙王朝》,想起了《红楼梦》,想起了……难道是叫老祖宗?“记得叫老祖宗,别又叫错了。”耳边忽地传来四贝勒冷清的声音。“啊?”夕月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哦,哦哦!多谢四哥。”四贝勒跟看傻子似的看了夕月一眼,叹了口气,说到:“进去吧。” 进到里间,唱戏声越来越大,戏台下乌泱泱坐着穿金戴银的一大帮人,穿过那些人,最前面正中央坐着康熙和一位老太太。“皇阿玛(伯伯),老祖宗万福!”三人同时说到“好好好,都快起来,这是夕月吧,都长这么大了!”太后笑说到。康熙也笑说:“可不是,只不过越长大越拘谨,好在还知道皇额娘没白疼她。”“准是你吓到她了,不过懂点规矩也是好事。”太后严肃了一下。“皇额娘说的是。”康熙也顺从地说到。“夕月坐在我旁边吧,你们两个小子就去后面吧。哈哈。来人,加座。”太后吩咐到。“谢老祖宗,皇伯伯。”夕月赶忙谢恩。四贝勒,十三阿哥笑说到:“儿臣告退。” 夕月坐在太后旁边,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后来发现太后专注于看戏,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结果,……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戏已经散场,身边的太后,康熙都不在了,自己的姑姑宜妃正坐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的夕月心里发毛。还好宜妃看见夕月睁开了眼睛,马上慈祥地说到:“夕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爱看戏,一看就睡。饿了吗?那边宴席应该刚刚开始,走,和姑姑吃东西去。”夕月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宜妃的一句话,又让夕月的心提了起来,宜妃说到:“夕儿今后去姑姑那住吧,姑姑也好对你有个照应。”夕月想了想,总比在八贝勒府里住着强,万一哪天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呢。于是回到:“听凭姑姑吩咐。” 席间,宜妃多次向康熙暗示让夕月和自己住在一起,但每次都被康熙不着痕迹地推了过去。但宜妃好像没察觉出来,仍在锲而不舍。夕月简直想扶额,实在受不了这种推拉,刚想装做吃饱了的样子想假装溜走,康熙便觉察出了,说到:“又坐不住了?怎么吃这么少。”夕月硬着头皮无辜到:“吃饱了,皇伯伯,我想出去溜达会儿。”“又想出去溜达,再溜达没了?总得找个人看着你,让太子带着你去放烟花吧!”‘啊!’夕月心里咆哮到。“是,皇阿玛。”可太子已经回到,夕月只好说:“谢皇伯伯,谢太子。”便被太子拎着出去放烟花了。 太子三十出头,夕月才十三,虽然此夕月非彼夕月,但两人之间反而有三百年深深的代沟。太子对一个小姑娘也不会有什么兴趣,所以二人一路无话,放烟花时太子让小厮看好自己,便找借口溜了。一阵风吹过,有了几分寒意。‘估计是找美女去了吧,我也不想待在这儿看烟花啊,这么冷。’馨儿见夕月哆哆嗦嗦的,便说到:“格格是冷了吗?奴婢去拿个衣服去。”“好。”可是夕月等了一会儿,馨儿还没有回来,便站起来正打算找个地方避避寒,向后一瞧,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比自己略小的男孩,穿着吉服,眉头锁着,眼神飘忽。夕月一惊,说话也不由的开始打颤:“你……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夕月姐姐,和我过来。”说完便拉着夕月跑进了一间屋子,然后把夕月拉到一张桌子前,指着桌子上的一张纸,期待地说到:“快来看看这个,会不会做?”夕月瞟了一眼,是道数学题!看来这是十六阿哥,自己未来的老公,只不过这莫名让自己来算题,真是让人不爽!再加上晚上没吃饱,不过他好像很期待的样子……“你知道哪有好吃的不?”夕月问到。十六阿哥好像很熟悉的样子,笑到:“知道知道,先看一下。”夕月看了看题,不是很难,便讲了起来。同一时间,乾清宫内,宜妃刚说到:“夕月的阿玛额娘都不在京城,”“嗯,那孩子从小就自己,性子有些刚烈,如今也十三岁了,朕再看她长几年,该给她指门婚事了,到时候就不一定能时时见到了。”康熙立马感叹到。德妃娓娓说到:“去年选秀,也没几个可心的人,御前的宫女也到年纪了,妾身瞧着夕月比以前端庄了不少,不如皇上把夕月放在御前,这样既能看着长几年,又能磨磨她的性子。指婚的时候指给一位皇子,给皇上做儿媳妇儿不是两全齐美嘛!”“哈哈!论善解人意,还是德妃啊!”康熙满意地说到。宜妃本因为夕月不能住到翊坤宫有些难过,但御前和给夕月指婚皇子让她有些安慰,若是指给了自己的儿子,那再好不过了。宴会结束的时候,这个消息不知不觉已经传遍了,很多人都若有所思的散了。四贝勒出了乾清宫,略想了想,朝乾西五所方向走去。身后十三阿哥追了上来,疑惑到:“四哥怎么不去毓庆宫。”四贝勒回到:“赌一把?”十三阿哥一个寒战,忙说到:“不赌,不赌,我们走吧!”十四阿哥看到二人出去,竟然也跟着出去了。十阿哥看见,疑惑到:“十四弟去哪了?”“先别管这个了,你福晋在找你呢。”八贝勒走过来说到。十阿哥向身后一看,可不是,赶忙走了过去。八福晋和九阿哥两人眉开眼笑地向八贝勒走了过来,八福晋说到:“宜娘娘何必如此想把夕月安排到她宫里,在皇阿玛身边不是更好,今后若是指婚给了九弟,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就那么肯定会指婚给九弟?”八贝勒反问到。“那是自然,皇阿玛那么宠夕月,指婚自然要指给亲近的人才不会受欺啊!”八福晋自信满满到。“若是指给了太子呢?既让太子继位更顺利,夕月将来也能做娘娘。只是太子太暴虐。咱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看到八福晋九阿哥若有所失的样子,叹了口气,又安慰到:“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夕月还小,到时候再说吧。” 第4章 第四回 初入宫廷 十三阿哥一路上踌躇不已,欲言又止,正准备说话,四贝勒便开口说到:“夕月莽莽撞撞的,太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太好了。”“可是看样子,夕月迟早是要被皇阿玛指给太子的!”十三阿哥无奈的叹到。“那到未必,几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四贝勒面无表情到。“也是……不过我想问的是四哥怎么突然关心起夕月来了?”十三阿哥终于想起自己要问的是什么了。“她变了,不再恃宠而骄了……他们就是在这儿放的吧。”四贝勒沉声说到。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几个小厮和一地烟花燃尽后的灰烬。小厮们正面面相觑,见四贝勒和十三阿哥来了,赶忙跑去请安到:“四爷万福,十三爷万福!”“太子爷,夕月格格呢!”四贝勒冷冷说到。“太子爷有事先走了,夕月格格,夕月格格忽的就不见了!奴才们也在找!”小厮们唯唯诺诺的回到。“好好的人怎就忽的不见了,你们是干什么的!”四贝勒怒到。小厮们连忙跪下,哭诉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们忙着放花,等放完了一看,这格格就不见了!”馨儿拿着一件衣服,匆匆从远处跑来,没看见夕月,倒看到两位阿哥面色阴沉,忙请安到:“四爷万福,十三爷万福。”然后不知所措的垂头站着。忽的角门那传来十四阿哥的声音:“四哥何必这么大火气,和四哥又没什么关系。”边说边从角门里走了出来,小厮们看见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请安到:“十四爷万福!”馨儿也请安到:“十四爷万福。”四贝勒愣住了,是啊!夕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十三阿哥眉头一皱,正欲反驳十四阿哥什么。馨儿突然指着远处说到:“是格格,格格回来了!”这厢夕月等了好久,可十六阿哥仍在埋头苦算。夕月无奈的想到:‘老公这是要饿死我啊!出来这么久了,我还是先回去吧。’然后转身悄悄的走了出去。回到放烟花的地方,烟花已经放完,四周黑压压一片,只有好几盏宫灯在不远处亮着。一个人影跑来,是馨儿,迎上来说到:“格格您这是又去哪了。”夕月心想:‘我也想知道。’不过嘴上说到:“饿了,去找吃的了,不过没找到。”夕月走近了一看,四贝勒,十三阿哥都在,赶忙叫人:“四哥,十三哥。十,十四哥?!”十四阿哥居然和四贝勒,十三阿哥在一起!“怎么见到我这么开心?!”十四阿哥笑说到。“你还挺能吃,刚吃完,又饿了!走,我带你找吃的去!”说罢,伸手攥住夕月的手腕,跑开了。夕月只来的及喊了一声“哎!”就被拽走了。不知为何,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始终没有说话。夕月边被拽着,边紧张的想到:‘我还没和未来的皇帝道别!’‘他该不会把我也当做八阿哥党吧!十四阿哥为什么要拉着我跑?!’‘不愧是未来的大将军王,跑的可真快啊!可是我跑不动了啊!’‘手劲也真大!好疼!’眼前的路似乎没有了尽头,“跑,跑慢点!轻点!”夕月终于忍不住气喘吁吁的说到。十四阿哥像是听懂了前半句,没听懂后半句。是跑的慢了些,但是却攥的更紧了。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夕月疑惑的看向十四阿哥,不明白他这是抽的什么风,没想到十四阿哥居然怒瞪着自己。‘神经病啊!’夕月心里骂道,眼珠一转,发现这里好像是膳房。‘哼,算他没食言。’探头望了望,里面好像没有人!刚想偷偷摸摸的进去看看有没有吃的,便被十四阿哥拽了回来。十四阿哥怒道:“就知道吃,你可知道你马上就是太子的人了!”夕月愣了一下,略想了想,心下便了然,只是怎么和十四阿哥说,这是个问题,总不能说出实话吧!再者,这个十四阿哥对自己这么凶,该让他吃个瘪,于是便回到:“关你什么事?”十四阿哥也愣住了,但随即气急败坏正欲说什么,夕月见状,赶忙接着说到:“十四哥别生气,别生气。这赐婚的事还得过几年,这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到时候赐给谁就是谁了呗。这车到山前毕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十四阿哥皱眉反驳到。“哦,对对对,你看我这饿的,总不能在赐婚前饿死吧!这儿到底有没有吃的啊?”十四阿哥略一沉思,不由的笑说到:“是我太执拗。”刚回过神来,便看见夕月鬼鬼祟祟的欲进膳房,无奈的拉住她到:“这是我额娘的小厨房,有几样特色来带你尝尝,可你别总这么鬼鬼祟祟的,走吧。”‘……谁让你不早说!’夕月在心里暗暗腹诽到。 不得不说,特色菜就是有特色,夕月吃的欢天喜地。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各种规矩,女工,烹茶,插花……御前宫女就剩她了吗?!还要读什么《列女传》,可是都是繁体字,夕月就这么边猜边读。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本以为馨儿会被遣回八贝勒府,这样,在古代第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就要隔着重重宫墙了,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安排到了翊坤宫宜妃那里,这让夕月开心了好几天。十几天后,夕月就懵懵懂懂的“上岗”了。上岗后的工作就“轻松”了许多,就是给康熙跑跑腿,传传话,康熙想起太后了,自己又脱不开身,林夕就得去宁寿宫。若是想起太子了,林夕就得去毓庆宫,而且去毓庆宫的次数明显要多于宁寿宫。康熙的心思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夕月的内心在叫苦不迭,太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对付了,总是拖拖拉拉,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过自从有一次正当自己要抓狂的时候,遇上了太子妃,她说自己让她想起了她的妹妹。‘就是以后的十五福晋吧!姐妹两个都是可怜人!’夕月在心里叹到。然后太子妃拿出了好吃的,好玩的招呼夕月,还让夕月以后经常来,夕月就开始变得喜欢去毓庆宫了。康熙自然也希望夕月和毓庆宫的人走的近,夕月再也不用为太子的姗姗来迟找借口了,再也不用做“肉夹馍”了。不得不说,太子妃实在是太好了!怪不得康熙喜欢太子妃,不喜欢八福晋,二人性格刚好相反。林夕终于明白康熙希望自己做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了,不过自己现在的性格怕是更像八福晋吧!任重而道远啊!另一个让夕月感到郁闷的就是,每每遇上那些阿哥们,八贝勒,十四阿哥还算正常,‘看来我还蛮有说服人的功力嘛!’夕月暗暗想到。九阿哥,十阿哥则满是担忧,尤其是夕月的表哥——九阿哥,夕月都想直接告诉他:‘我是十六阿哥的嫡福晋,九哥就别再惦记着了。’十三阿哥也还好,可四贝勒突然就变的冷冰冰起来,‘是因为那天没来的及问候?可十三阿哥不也没说什么嘛!’‘是把我当做了八阿哥党?你自己不也没和他们疏离嘛!’夕月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很快,康熙带着太子去畅春园了,本来夕月肯定是要被拎着去的,还好夕月推说自己规矩还没学好,不如留在宫里学规矩,省的出去闯祸,劳皇伯伯烦心。还被康熙夸到:“真真长大,懂事了。”当康熙答应下来的时候,夕月看到教自己礼仪的那个宫女——未来的十三福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我真学的很慢吗?!我也不想学啊!就是为了图个清静嘛!不用应付太子,不用看那些阿哥们的眼光。’夕月无奈的想到。果然,等康熙走后,夕月清静了许多,连学那些礼仪都不觉的烦了,那些刺绣也觉的可爱了不少。除此之外,夕月还有时间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比如糊个风筝。夕阳西下,既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凉,“《列女传》牌”纸风筝在一片金色里上下翻飞,吹着小风,别提有多惬意了!就快要跑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清朝风筝的地方了,就是他们勾起了自己放风筝的瘾。在这儿放一会儿,就完美了!突然,夕月撞到了什么,“哎哟!四,四哥!四哥。”夕月立马立正站好,内心忐忑不已:‘撞到谁不好,撞到这几天不太正常而且还是得罪不起的四贝勒!’四贝勒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十三阿哥不知为何不在,也打不了圆场了,两人就这么尴尬的站着,过了一会儿,天马上就要黑了,夕月想着该是道别的时候了,便试探的说到:“四哥,那我就先回去了?”“读不懂《列女传》?”四贝勒突然问到。“啊?”“你这风筝上写着‘《列女传》不知所云’”话语中好像有了隐隐笑意。“呃……这个”夕月感到略尴尬,可是四贝勒没有放过夕月,又接着说到:“你这字也写的不大好看,得多练练。”‘……还是还她那个冷冰冰的四贝勒吧!’四贝勒顿了顿,又接着问到:“想出宫玩吗?”“啊?!宫女可以出宫吗?!”夕月惊讶的回到。“宫女是不可以,不过你都可以和我们称兄道弟了,自然是不一样了。”四贝勒淡然的说到。“可,可是……”夕月仍然有些踌躇。“放心,有我在。”四贝勒有些不耐烦到。夕月自从来到这里后就没机会上街去逛逛,既然未来的皇帝都这么说了,自然立刻答应到:“那咱们赶快走吧!”说罢便拉着四贝勒想要走。“……你这样怎么走?先回去换身衣服。”四贝勒没想到夕月主意变的这么快,愣了一下才说到。二人回到夕月的住所,四贝勒说到:“你先换衣服,我去吩咐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夕月正准备去换衣服,突然灵光一闪,匆匆跑了出去。四贝勒吩咐完回来的时候,夕月竟不在,正疑惑夕月跑哪去了,忽见一个头戴瓜皮小帽,身穿马褂长袍的人跑了进来,居然是夕月!顿时呆在了那里。夕月笑眯眯的转了个圈对四贝勒说到:“怎么样,很适合我吧!这样就更方便了!四哥,我们快走吧!”然后便拉着还有些怔忡的四贝勒跑了出去。南三所里,十六阿哥莫名的看着自己略微被翻的有些乱的衣服,想不明白夕月为什么要穿走自己的衣服…… 第5章 第五回 街市府邸 街上流光溢彩,各种特色小吃让人目不暇接,夕月正吃的欢畅,不料被四贝勒拎到了一间气派的酒楼里,说什么“不能总吃这些,要好好吃饭。”‘……那是你没见过现代的垃圾食品吧!’夕月心里不服气的想到。刚进酒楼,就有小二迎了上来,热情的说到:“二位爷万福!二位是要大厅还是包厢?”“啊?哦,包厢。”四贝勒愣了一下,想起夕月穿了男装。“好嘞!来二位这边请!”小二依然热情的在前面带路。‘我还是挺有表演天分的嘛!’“嘻嘻!”夕月刚开心的笑出了声,便被四贝勒无情地泼了冷水:“笑就露馅了。”……进了包厢,四贝勒熟练的说了几个菜名,见夕月仍然趴在窗子上对外面恋恋不舍,便说到:“这家店的菜和宫里的不一样,你肯定会喜欢的。街上的小吃可以带些回去吃。”“真的吗?!”夕月欣喜的从窗子上转过头,看着四贝勒。四贝勒不由的笑答道:“嗯。” 饭毕,出了酒楼,夕月又开启了在前面买买买的模式,四贝勒在后面付账,内心着实有些感叹夕月的速度。好不容易追上了夕月,刚准备把她揪出来,一声粗犷的:“年羹尧给四爷请安。”打断了四贝勒的动作。夕月一听:‘年羹尧!是那个年羹尧吗?!’连忙转过身去瞧,只见一个人正举手作揖,身旁还站着一个小姑娘,正新奇的看着四贝勒和夕月。同样夕月也新奇的看着他们,心里激动的想到:‘这,这就应该是年贵妃了吧!啊啊啊啊!’然后又转过头看看身边的四贝勒,皱了皱眉,内心不由的叹到:‘知道太多也不好,现在看着可真别扭!’四贝勒受不了夕月猥琐的目光,抬手在夕月额头上弹了一下,叫她回神。夕月被弹的有些痛,忙捂着叫到:“四哥干嘛打我!”年羹尧一听,赶忙请安到:“小爷万福。”又推了推自己的妹妹,示意她请安,小姑娘乖巧的请安到:“二位爷万福。”夕月看着未来的年贵妃十分可爱,忙把手里的糖葫芦送给她,小姑娘犹豫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夕月见状,一把塞到小姑娘手里,说到:“没事,拿着吧。”小姑娘又乖巧到:“谢小爷。”四贝勒终于想起这个年羹尧是自己的藩邸旧人,现在是庶吉士,刚寒暄了几句,就被夕月□□裸看年羹尧的目光搅的心烦意乱,忙拎着夕月走了。“唉唉!四哥这么快就走啊?”夕月不解的问到,她可还没看够啊。“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四贝勒冷冷的说到。“啊?还早,还早,还没出来多久呢,再待一会,那边还没有去看呢!”夕月手向离开的方向一指,不满的说到。“你想和他们一起?”四贝勒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到。“行啊!那更好!还能……两全其美!”夕月没想到四贝勒如此有先见之明,两人年龄代沟这么大,是该多接触一下,自己也顺便可以多看看活的年羹尧和年贵妃。“……回去就不早了。”四贝勒似乎有些生气了。“……不一起就不一起,再待会儿,就一会儿!”夕月扭股糖儿似的不愿意回去……最后,四贝勒终于妥协了。但这一妥协就妥协到宫门关了,“……怎么关的这么早?”夕月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到。“……平时也是这会儿关,让你回你还不回。”四贝勒平静的说到。“……”夕月只能开始装哑巴了。“走吧,去我府上。”四贝勒接着平静的说到。‘……哇哇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夕月心里狂喜,只恨自己手边没有照相机,要不自己画下来……那也带不回去啊!……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府里的内间,……连大门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四贝勒对夕月的发呆已经习以为常,正坐在一边喝茶,等着她回神,见夕月回过神了,才说到:“今晚就在这儿睡吧,你自己可以吗?你穿成这样,也不方便找人来,要不你先把外面的脱了?”“哦哦,我自己可以,不用找人来。”夕月赶紧说到。“行,水给你打好了,你早点睡,我在对面,有什么事找我就行,我先走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夕月可不想现在就睡,在床上扑腾了几下,便打开门想去外面逛逛。只是一开门,便看见对面四贝勒正在练字,听到声音,抬头向她看来,夕月赶忙关上了门。“……吓死我了!这前门出不去,难道我得从窗户出去?”正跃跃欲试,忽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四贝勒。四贝勒淡淡的说到:“不想睡?来,练字吧。”说罢,便把夕月拉到了书桌前,夕月不情不愿的抓起毛笔,开始四贝勒只是在旁边略做指导,可是夕月这个现代的灵魂肯定是没怎么抓过毛笔,更别提繁体字了,四贝勒只好手把手的教夕月写字。本来这个动作很是暧昧,可四贝勒见夕月的字实在堪忧,作为一名书法大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好夕月又穿着男装,一时没想到。而夕月早就被这些字搅的头晕脑涨,昏昏欲睡,这下可好,既不用费神,又有了依靠,再加上练字什么的着实催眠,当四贝勒意识到的时候,夕月已经华丽丽的在他怀里睡了好一会儿。他是枕头吗?他这么没魅力么?四贝勒郁闷的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薄被,无奈的看着她。心里却不由的想起她幼时跋扈的样子,再见她茫然失措,却努力镇定的样子,默默忍隐的样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小聪明得逞时眉开眼笑的样子……内心不由的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西南回来后,她就变了,以前的她若是被指给太子,他只会觉得二人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现在的她若是被指给太子,他竟不敢再想下去。以前他肯定不会去管她的事,他原就是不爱管他人之事的人,可是当他从她的眼里第一次看到迷茫无助时,他便不忍心放任她自流,十四弟的一句话,让他惊醒,让他又恢复了以前淡漠。心如止水,以前觉的是平静,现在却觉的是死寂,闷的他难受。窗外清冷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一片寂静安详。 夕月黑甜一觉,终于被窗外的阳光晃了醒来,伸了个懒腰叹到:“睡的好就是精神好啊!没想到这练字还可以治疗失眠,看来以后该多练练了。”扭头看看窗外,已经亮的不成样子了。‘……现在几点了?该不会中午了吧!再不回去会不会死的很惨?!’想到这儿,夕月连忙起来,向门外跑去。开门一看,四贝勒果然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看书。夕月赶忙跑过去,正欲开口询问,便被四贝勒抢着问到:“怎么该睡的时候不睡,该起的时候不起?”“……太阳太晃眼了,应该在门外种些树……种些开花的树,这样就能天天闻着花香醒来了!种什么好呢?我最喜欢丁香了!还有海棠,绛雪轩前的海棠很是好看,就是没什么味儿,还是丁香好。”对于四贝勒的这种本性外露,夕月已经适应了。于是镇定自若的答非所问了一大堆,还对府里的装饰提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咳,晌午了,先吃点东西吧。”“啊!……四哥,我们回去吧!”夕月瞪大眼睛,差点没跳起来。四贝勒眼中由淡淡的惊讶漾成了淡淡的笑意,接着挑眉淡淡的同意到:“走吧。” 夕月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住所,不料门口前的圆石桌上坐着十四阿哥。夕月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偷偷看四贝勒一眼,他似乎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明明是释然的微笑),夕月瞬间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十四阿哥见夕月又穿着男装,又和四贝勒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几步上前,正欲开口,四贝勒便抢先说到:“夕月你回去换衣服吧。”夕月一听,本能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四贝勒望着夕月逃离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接着对十四阿哥说到:“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说,夕月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只要她还认我,我就和她有关系。这和亲缘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我们之间体会的够深了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夕月趴在窗户上,试图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什么都还没听到,被夕月忘了锁的门突然被十四阿哥推开了,夕月一惊,话也说的有些不连贯了:“……你,你你,你怎么能,随,随便进我,我的房间!”十四阿哥充耳未闻,径直坐下,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夕月,他说:“你为什么要疏远我们,和四哥走的近呢?八哥总是很温和,九哥真的把我当兄弟,十哥一直是傻傻的,四哥他一直很冷漠,而且很会玩儿心计,你不害怕吗?他不太喜欢我,不过现在好像好些了,或者,是他不在乎了……”接着,便是无言的沉默。夕月听明白了,也知道答案,可却不知怎么开口,想了好久,才说到:“四哥也没那么冷漠,他从小就不在德妃娘娘身边……八哥,九哥,十哥,你们都很好。我,我没有疏远你们……”夕月也说不下去了,她是疏远了,因为她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这段历史了解的很透彻了,但来到古代的这些天里,她反而更迷茫了,史书上对于十六福晋并没有什么介绍,自己身上的谜团一个接一个,对于别人的,她倒是很清楚,可是又不能说,周围的人都对自己关怀备至,可是是因为康熙对自己的宠爱,还是真正的关心,夕月不敢去多想。二人就这么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十四阿哥放了一个锦盒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夕月过去一瞧,果然又是小礼物,还不止一样,怕是那些哥哥们怕自己在宫里待着闷吧,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夕月突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第6章 第六回 南巡消夏 很快,夕月就到了年纪,成了康熙身边的“正式工”。跟着康熙去去畅春园,避暑山庄;出出塞,打打猎……两年来,夕月和十三阿哥是越来越熟了,究其原因,其一,夕月为了拍四贝勒的马屁,频频出现在他们俩面前,可四贝勒一直是那副半冷不热的样子,偶尔会本性外露一下,对于夕月来说,还不如不露呢!其二,十三阿哥的福晋常常和十三阿哥说些夕月之前的糗事,这也就罢了,可是十三阿哥无聊的时候会和四贝勒说啊!这就让四贝勒的特长更加有用武之地了,夕月很是抓狂,但又不能和四贝勒撒气,只好有事没事找找十三阿哥的茬。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两人越来越熟了。其三,四十五年的出塞,四十六年的南巡,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跟着去了,夕月也就和他们也混的越来越熟了。至于大阿哥和太子,由于年龄差距太大,并且他们俩一直忙着勾心斗角,没功夫里这些小孩们。这次南巡,夕月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令夕月奇怪的是,本以为许久未见的父母会热泪盈眶,激动不已,自己也就配合着挤几滴眼泪。没想到,他们对自己很客气,并没有父母的感觉,夕月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们找来个假的骗自己。难道是他们的孩子比较多?郁闷的夕月换了身当地的衣服,拉上三位无所事事的阿哥出去逛了好一会儿。可回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康熙,康熙盯着夕月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以没带随从,随便出去多危险为由,罚夕月跪了半柱香,也就是半个小时。其他人跪一柱香,也就是一个小时。说实话,半个小时对于夕月来说还好,可是康熙在这半个小时里一直盯着夕月,盯的夕月毛骨悚然,发自内心的想哭。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结合着夕月的父母,自己把各种狗血的情节都想到了,甚至想到这个夕月该不会是康熙的私生女吧!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头绪,直接导致自己精神不济。在演武场的时候,康熙果然又让夕月射几箭玩玩,以前虽说也射的不好,至少可以射到靶子上。可这次倒好,一箭射到了地上,又为他们增添了笑料,十三阿哥笑说到:“这也没看见地上有靶啊?”更是把在场的人逗的乐不可支。‘……知道你骑射好!多什么嘴!’夕月恶狠狠的瞪了十三阿哥一眼,十三阿哥很享受的接受了。‘……气煞我也!’夕月无语极了。 就这样,夕月郁闷的结束了这次南巡之旅。不得不说,康熙老爷子精力真是旺盛,夕月这次南巡回来,累的都快趴下了,可是她的皇伯伯,前脚刚南巡回来,后脚又马不停蹄的要去出塞。随从的还是那几个人,夕月不由的感叹到:‘再这样下去,四贝勒该会以为我们要结党了吧!’正冥思苦想着寻思个借口不去,几天后就由于身心俱疲,居然生了个小病,自然是不用去了,‘真是天助我也,想什么来什么!’。不过夕月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北京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夕月在紫禁城里寻了好几天,终于寻到了一个在湖边的阴凉地。这样,夕月的生活基本上是先去太后那里问安,然后去宜妃那里问安,和馨儿闲聊几句,本来还想着找四贝勒拍拍马屁,但四贝勒从年初就在忙活畅春园旁边建园子的事,自是没空来宫里。于是夕月剩下的时间就基本上待在自己找的那个地方,也乐的清闲的自在。这天给太后问完安后,夕月正走在通往翊坤宫的路上,迎面遇上了许久不见的‘八爷党成员’,自己的表姐夫——八贝勒,表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夕月上前问安到:“八哥,九哥,十哥,十四哥。”十阿哥开心的说到:“哇!夕月!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夕月冲他笑笑,说到:“十哥这么开心,看来是园子建的称心了?”十阿哥摸摸脑门,不好意思的说到:“我不一直都这样嘛。”九阿哥急切的问到:“夕儿的病可大好了?给你送的补品吃了吗?我刚还寻思着额娘那怎么没见你,结果路上就遇见了。”夕月回到:“谢九哥关心,已经大好了,东西都是爱吃的,刚才去给老祖宗问安了,现在正要去给姑姑问安。”“怎的忽然就病了?你姐姐很是担心。”八贝勒接着问到。“……大概是之前比较累,也不是大病,很快就好了。劳姐姐惦记着了。”夕月琢磨着,缓缓说到。“可不是好的快,我好几次去找你,你可都不在,这大热天的,不知道去哪晃去了。”十四阿哥郁闷的说到。夕月略疑惑的问到:“……十四哥找我有事么?”十四阿哥佯怒到:“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夕月有些恼了,回到:“……没事找我干嘛。”十四阿哥听后,有些生气,正欲说话,八贝勒忙笑着打断了十四阿哥:“哈哈,好了好了,十四弟你是哥哥,多让着点夕月。你们俩这一见面就打嘴仗,可也没有真生气过,也真是是奇了。”“我可没有这么个妹妹。”十四阿哥逮着机会回嘴到。“谁是他妹妹。”夕月也不情愿了。“那你怎么叫我十四哥?!”十四阿哥追问到。“哦,叫错了,我以后叫十四阿哥吧。”夕月面无表情的回到。“那……”十四阿哥听后,火气上头,八阿哥连忙接着说到:“好了好了,夕月快去给宜娘娘请安吧。让你们俩在这儿拌嘴一天也拌不完。”夕月想了想,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八贝勒说的没错,于是说到:“……那我先走了。”“傻了吧唧的。”十四阿哥不甘心的加了一句。“你……”夕月正欲反驳,九阿哥忙打断夕月说到:“好了,夕儿快去吧,额娘想你想的紧,表哥替你教训他。”夕月愤愤地走远了,身后传来他们的笑闹声,很是无忧无虑,可是从明年开始,这群人就注定要万劫不复,夕月不敢去想。她不应该坐以待毙,究其根源,除了康熙,就是那个现在还在建园子的四贝勒了吧,唉,该怎么办呢?“什么怎么办?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夕月回过神来,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建园子的四贝勒一脸无奈与莫名的看着夕月说到:“怎么这么爱发呆,我都站了好半天了。”夕月惊讶的问到:“四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找你还不容易?天气这么热,你又不愿意在屋里待着,外面凉快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从小就怕热,自然清楚的很。只是没想到你越发傻了,还爱整天胡思乱想,我看病也是因为这个而生的吧,倒不如随着皇阿玛去塞外的好。”四贝勒又开始长篇大论了。“……怎么都说我傻。”夕月愤懑的嘟哝着。四贝勒没听清,于是顺便坐在夕月身旁,问了句:“嗯?什么?”“四哥总这么说我,真变傻了怎么办?”夕月被说的一阵心虚,不开心的说。四贝勒听后,一笑,接着说到:“傻人有傻福,只是你别总是胡思乱想的,不仅箭射到了地上,还想出病了,和我说说,想什么呢?”‘……又是那个十三阿哥!’夕月无奈了,眼前不由的出现了当日被罚跪时康熙的眼神,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又想到日后这些人的结局,不由的悲从中来,冥思苦想了一番,试探性的说到:“我在想世事无常啊!这前脚还欢天喜地的,后脚就可能愁眉苦脸了。”四贝勒听后沉默了一会,望着远方,缓缓说到:“想也没用,只能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哭的时候就哭。”夕月听后,心里越发觉得悲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着……柔风拂过,吹的夕月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的床上,天已经全黑了。夕月郁闷的自语:“财神爷好不容易进次宫,马屁没拍到,还又睡着了,也真奇怪了,怎么一见他就会睡着。”忽听见外面有个熟悉的女声试探性的问到:“格格可是睡醒了?”是馨儿!夕月忙从床上爬起来,出了里间,馨儿正和几个宫女在外间候着,桌子上有两个食盒,馨儿看见夕月出来后,忙叫她们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出,自己对着夕月说到:“宜妃娘娘知道格格在睡觉,怕格格饿着,让奴婢带了饭菜来候着格格,格格请慢用。”夕月笑回到:“馨儿先替我谢谢姑姑,明日我再登门谢恩。”馨儿答应到:“是,格格。”于是夕月放心的开始大吃起来。吃完饭,送走馨儿她们,又只剩夕月自己了,平日里的乾清宫总是有很多人,即使话不多,也总感觉很热闹。如今皇上一不在,乾清宫里的一大半宫女太监们肯定要跟着去,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不受宠的,夕月平日里也没见过,回到乾清宫就只好待在自己房间里,加上有心事,越发的胡思乱想。夕月也很清楚想也没有用,可是自己和这些人越来越熟悉,就越来越不想看到他们今后因争权夺利而万劫不复。可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劝诫吧,他们肯定也不会听。就算自己想做出什么干涉朝政的事,康熙也不会答应。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每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康熙四十六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十一月的时候,皇子们的园子基本上建好了,夕月又忙着随康熙今日到这个园子逛逛,明日到那个园子晃晃,其中自是有四贝勒的园子,也就是今后圆明园的雏形,此时的圆明园简约,朴素,四贝勒在标榜自己的德行,康熙很是称赞了一番;九阿哥不愧是富翁,园子建的也是极尽奢华,康熙很是喜欢这种调调,还小住了一下。四十六年的末尾看似就这么其乐融融的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也是最后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喜欢把文基本全部写完再上传,因为这样前后好配合改动。本文作者已写完,基本上都放在存稿箱里了,一天一章,诸位可以放心跳坑,欢迎评价,搜藏,推广,谢谢! 第7章 第七回 山雨欲来 康熙四十七年终是来了,和四十五年一样,是一个多事之年,不同的是这次更加严重。刚开始康熙就得了小感冒,之后江南大旱,米价继续暴涨,地方盗贼横行,又突然出现个朱三太子。不过这些依旧没有阻挡住康熙例行的出塞围猎,大阿哥、太子、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从。本来夕月是紧张又害怕,可是这次出塞有了十四阿哥时不时的过来挑衅拌嘴,夕月忙着应付,反而没空紧张害怕了。但该来的总是会来,走到永安拜昂阿的时候,十八阿哥突然患病,高烧不退。康熙决定留十八阿哥在驻地休养,其他一行人继续前往木兰围猎。可一行人没走多远,留下照顾十八阿哥的人便前来紧急报告:十八阿哥病情加重,似乎有生命危险。康熙得知十八阿哥危在旦夕,毫不迟疑立即赶回。并紧急给驻守北京处理政务的皇三子诚郡王,四贝勒发去手谕说:“降旨三阿哥、四阿哥等,十八阿哥两腮肿胀又有加重,甚属可虑。你们赶紧差人去叫大夫孙治亭、齐家昭前来。还有,你们立即把马尔干之妻、刘妈妈、外科大夫妈妈和赫希等三人也派来,同时还要差遣精明干练的人作为他们的随从,让沿途的驿站准备好车快马,日夜兼程,从速赶来。”在手谕中,康熙还告诉他们,说到时会先派人到沿途迎接,总之,争分夺秒,越快越好。不仅如此,康熙还在手谕的封皮上特意写道:“著降此谕火速乘驿交付三贝勒、四贝勒,不得延误分秒!”十四阿哥自告奋勇,火速送回北京。在十八阿哥病重的时候,康熙经常把十八阿哥抱在怀中,喃喃自语,甚至不分昼夜地亲自照料。幸亏后来医治及时,十八阿哥的病情一度好转,康熙这才松了口气。他后来在给三贝勒,四贝勒等在京皇子的手谕上很高兴地说:“十八阿哥现今已有好转,想是断无大妨了。你们也可放宽心。朕一年迈之人,也仿佛获得新生一般。”在将这些朱批奏折和手谕发回京城的时候,康熙又在封皮上加了一句说:“这是喜信!若像平常一样封固,你们拆阅起来太耽搁时间,所以就没有封上。”由于十八阿哥还没有完全痊愈,康熙决定停止这次行围,带领大队人马返回京城。为了避免十八阿哥病情加重,康熙特意命令随行队伍缓缓而行,一天的路程不得超过二十里。 近日来,大阿哥被康熙召见的次数是越来越多,十三阿哥反而越来越少,可是十三阿哥似乎依然忙的很,总是不见人影,夕月的内心隐隐担心起来,可是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人。八月二十八日,康熙于行猎途中,至森济图哈达驻地,命侍卫吴什等传谕随从诸大臣:在十八阿哥生病期间,随行的其他几个儿子不仅对小弟弟的病不管不问,还趁康熙忙着照顾十八阿哥无心顾及他们的契机,肆意在外辱骂和殴打大臣。最可恶的便是皇太子。在给康熙请安的时候,看到十八阿哥病重,脸上不仅丝毫没有悲伤之色,甚至还面带喜悦。别的皇子是辱骂殴打大臣,太子是辱骂亲王,丝毫不尊重自己的长辈。之后,太子不知道他的皇阿玛是什么意思,于是开始时常打探甚至窥视康熙起居动向。 夕月终于逮着机会见到了十三阿哥,忙问到:“十三哥最近再做什么?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你却天天不见人影,你没发现皇伯伯召见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吗?”十三阿哥想了想,不以为然的说到:“十八弟不是好了吗,局势还有什么紧张的,最近大哥似乎风头正盛啊。皇阿玛不找我,我才有时间出去啊。”夕月莫名其妙的问到:“你出去做什么?”转念一想,难道:“……莫非你看上哪个蒙古姑娘了?”“说的我跟个色胚似的!我这次可是一直在给你说媒!”十三阿哥一急,说漏了嘴,忙后悔不迭,四哥可说过这事是要先瞒着夕月的。“给……给我说媒?”夕月不敢相信的问到。“是啊,你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四哥和我都看你挺喜欢草原的,寻思着与其让你嫁给太子,到不如把你先嫁到蒙古来,到时候再把你接回来。现在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看夕月震惊不已,忙笑着解释到:“放心,只是给你找个来蒙古的由头。”“我不能嫁到蒙古!”夕月毫无迟疑的说到。“为什么?”十三阿哥不解的问到。“十三哥先管好自己的事吧!现在太子和你都被皇伯伯有意冷落,大哥和皇伯伯最近总在密谈着什么,大哥告太子的状是肯定的,你素来与太子交好,怕是也告了你不少的状。”“太子的德行,是该被治治了,我可没与太子交好!我只是奉皇阿玛旨办事。”十三阿哥赶忙澄清道。“我知道,但皇阿玛不一直想把你培养成太子的得力助手,大哥定是把你们看成一体的了,现在太子若是出了事,你能逃的了?十三哥还是快想想怎么应付吧。”夕月着急的说。十三阿哥沉思了会儿,回到:“嗯,知道了,天色都这么晚了,夕月你先回去吧,别到时候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连累了你。”“哎呀,十三哥就先别管我了,赶快想想该怎么办吧!”夕月着急的说到。“那你想住我这儿?”十三阿哥捉狭地说到。“……我走了!”夕月无奈的回去了。 九月初二早晨,十八阿哥的病情还是再度恶化,这次发病比之前更为凶猛,持续的高烧不退让大夫们也是束手无策,回天乏力。康熙也发现了太子在窥视自己的起居,从四十二年索额图倒台时起康熙就已经在隐隐然怀疑太子有夺位之想。如今更是怕太子要“斧声烛影”,日夜坐卧不安,提心吊胆,忙命大阿哥严密保护自己,并决定先发制人。 九月初四,八岁的皇十八子胤衸不幸夭折。康熙突然将诸王和副都统以上大臣召集到布尔哈苏台的行宫前,大臣们来到设在茫茫草原上的行宫,却看到坐在龙椅之上的康熙老泪纵横,几乎是泣不成声。看到胤礽之时,没有任何预兆地大声呵斥与他:“给朕跪下!”太子跪下后,康熙开始了哭诉:“胤礽不仁不孝,朕已经容忍他二十年了,可他不但不思悔改,反倒进入御营裂帐窥探,居心叵测。如此之人,又有何资格成为一国之君!朕宣布,从今日起,废掉胤礽太子之位,将之拘禁。命大阿哥严加看管!”说毕,康熙痛哭倒地。在大臣们规劝下,才恢复常态。夕月不由得感叹权利的强大,之前还昂首阔步的太子,瞬间便披枷带锁。几乎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不知康熙这般是为何?同一天,康熙又将太子的党羽六人(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及二格、苏尔特、哈什大、萨尔邦阿)俱行□□,四人(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充发盛京。在这之后又特意发出一封上谕系统总结了胤礽诸多过错。谕曰:朕承□□、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 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允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 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允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 又朕知允礽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允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 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 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 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 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康熙命文武官员发表意见。众王公大臣知道康熙正在盛怒之中,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实在犯不上。于是都表现出非常难过,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连说皇上所见,非常英明。当日,康熙虽然命沿途由胤禔看守胤礽,但又说:“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胤禔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九月初五,康熙令皇三子、皇七子、皇十子赶往自己身边,令皇四子、皇八子留京。 九月初七,康熙传谕诸大臣侍卫官兵人等:“至于皇三子胤祉,曾召来行在有所质问。伊平日于胤礽相睦,但未曾怂恿为恶,且屡谏止,胤礽不听。其同党杜默臣等四人因无大恶,故充发盛京。”本日,皇八子贝勒胤禩奉旨署理内务府总管事,接替原成员太子奶妈的丈夫凌普的工作。并命胤禩审理凌普的贪污案,八贝勒准备草草了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喜欢把文基本全部写完再上传,因为这样前后好配合改动。本文作者已写完,基本上都放在存稿箱里了,一天一章,诸位可以放心跳坑,欢迎评价,搜藏,推广,谢谢! 第8章 第八回 黑云压城 康熙废斥太子之后,随即生出悔意,难过,愤恨、失望、惋惜、怜爱,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一连六日没有安寝,梁九功,夕月等近侍及诸阿哥冥思苦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夕月看向十三阿哥,十三阿哥面有忧戚,又有些恐惧,他也看出来自己正在被康熙架空,什么差事也没有让他做。‘这怕只是个开头,后面不知还有什么等着呢。十多年近乎真空,又患了腿疾,十三哥究竟要经历什么?’夕月愁眉苦脸的想着。“格格,格格?”忽的听见有人在轻声叫自己,抬头一看,是梁公公,忙走过去,问道:“梁公公找夕月所为何事?”梁公公叹口气,说到:“自是为了皇上的事,皇上这好几天吃不多睡不好的,若是太皇太后还在,断不会让皇上如此。老奴这笨嘴拙舌的也不知该怎么劝,格格素来聪明伶俐,饱读诗书,又深得皇上宠爱,老奴寻思着格格可以太皇太后,皇太后之名给皇上下一剂猛药,让皇上清醒过来。依老奴这些年在皇上身边的经验来看,皇上定不会怪罪于格格的,老奴愿和格格一同承担这个责任。”‘梁公公都这么说了,于情于理我都不得不去,几天来,皇伯伯该冷静下来了吧。康熙也算是一代明君,若,若是真的被砍头,也罢,就不用看到十三阿哥今后……’于是,夕月答到:“好。” 走进账内,康熙正歪在软榻上,面容憔悴不堪,和平时的老当益壮大相径庭,使人忍不住想落泪。夕月扑通一声跪在康熙面前,哭诉到:“皇伯伯可还记得前年去祭拜太皇太后和先皇的时候,皇伯伯说太皇太后从您小时候就一直和您说做了皇帝,便身不由己,自己就是国家的,不能由自己的性子来。”良久,康熙问夕月:“那你是怎么想的?”夕月愣了一下,答到:“夕月也自是这么想的。”康熙苦笑着说:“没想到二阿哥没听进去,你倒是听进去了。”夕月略想了想,回到:“夕月这脑袋不灵光的都能听进去,二哥也定是听进去了,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把饭菜端上来吧。”康熙痛心的说。于是,众人忙张罗着上菜…… 九月初九,康熙谓领侍卫内大臣,满大学士、前锋统领、护军统领、副都统、护军参领、侍卫、满侍郎、学士、起居注官等曰:“朕历览书史,时深警戒,从不令外间妇女出入宫掖,也从不令姣好少年随从左右,守身至沽,毫无暇玷。”“今皇太子所行若此,朕实不胜愤懑。至今六日未曾安寝。”康熙涕泣不已,诸臣皆呜咽,奏请“颐养圣躬”。 九月十一,康熙谓大学士等曰:“近观胤礻乃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 九月十六,康熙回抵京城后,把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召到午门内,宣谕拘禁太子允礽事情,又亲自撰写废斥皇太子的告天祭文。本日,至京设毡帷居胤礽于上驷院旁,命胤禛与胤禔看守。废斥皇太子,著行幽禁。 夕月终于得空,刚找了个地方偷了一会儿闲,忽的看见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向这边走来,便迎上去问候到:“四哥,十三哥。”十三哥打趣到:“现在所有人都兵荒马乱着呢,你可倒好,跑到这儿寻清静了。”“十三哥怎么又正常了?”夕月不解的问道。“我什么时候不正常了?!”十三阿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四贝勒被逗的笑了一下,解释到:“十三弟本就没有做什么,大哥也告不出什么重罪,况且大哥的主要目的还是扳倒太子,二哥那日突然被废,十三弟肯定吓坏了。”“……没有!”十三阿哥略尴尬的说道。“对了,四哥和十三哥还是把那门婚事退了吧,我不能嫁到蒙古去。”夕月忙严肃的说。“这里今后定是越来越乱,你也不是真的嫁过去。本来是打算这次出塞的时候,却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不过现在倒也是个好时机,等这边事情略平息一下,我就让他们上奏。”四贝勒耐心的说道。“我得在这儿,况且,皇伯伯未必会答应。”夕月严肃的说道。“现在太子出事,皇阿玛一时顾及不到你,现在才是最有可能答应的时候。”四贝勒也严肃起来。“四哥的好意我明白,但我必须得在这儿,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夕月接着强硬道。“你莫非看上太子了?!”四贝勒突然眉头一皱,问道。“……当然不是。”夕月被这问题问的有些懵,一时脱口而出:“四哥若是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要恨四哥一辈子了。”“夕月!你这是什么话!”十三阿哥不可思议的说道。“……四哥最近做事别太执着,我还有事,先走了。”夕月说罢,便转过身离开了,内心不由的暗暗后悔:‘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和财神爷那么说话!只是这个郭络罗氏是要嫁给十六阿哥的,这又不能改变。或许应该上奏,康熙没答应?……还是别了,皇伯伯最近可是很敏感,万一到时候又开始怀疑,查出点什么就不太好了。’那边,十三阿哥忙对四贝勒说到:“夕月只是突然被谈婚论嫁,一时昏了头了,四哥可别恼她。”四贝勒突然微笑着说:“不想嫁便罢了,我正也不太愿意,护着她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十三阿哥松了口气,说到:“……那就好,那就好,回头我定好好说说她。”“现在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你最近可什么也别做了,免得惹祸上身。”四贝勒话锋一转,冲着十三阿哥说道。十三阿哥无奈的说到:“我早就什么也没做了,这次回来还是和十五,十六,十七弟一起回来的,跟个小孩儿似的,夕月比我都做的多。”“噗,这就对了,走吧。我可还有一堆事。”四贝勒笑说道。 九月十八,遣官以废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将胤礽幽禁于咸安宫。祭天之前,康熙命胤禔及众皇子将告天祭文给胤礽阅看。胤礽看了几行,说到:“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免了告天吧。”胤禔和胤禛一听到这话,明白太子还是有不满之心,报告了皇阿玛,胤禟没有动。果然康熙大怒,大骂孽子,便派胤禔和胤禛来质问胤礽。胤礽表情无比严肃,几乎声泪俱下地说道:“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弑逆的事我实无此心。” 听到胤礽这么说,胤禔一言不发,心里想着如何反驳胤礽。胤禛不置可否,胤禟对此万分欣喜,向胤禛建言:“此事关系得大,似乎应该上奏。”四阿哥胤禛就势表态:“九阿哥说的是,便担了不是也该替他奏一奏。” 大阿哥胤禔欲置胤礽于死地,自然不愿代为陈奏。胤禛见机行事,附和胤禟。其他皇子乃随同而往,本可观望不语,唯有胤禟不计利害,出此直言。此后胤禟也曾对属下讲:“四阿哥(因胤礽被废斥)十分着急,很要救他,甚为难得。”于是,胤禔与胤禛共同奏告。康熙听罢称赞:“你们奏的是。”下令将胤礽颈上铁锁解去。命启开胤礽颈上之锁,并告知胤礽:因为你得了疯病,所以锁你。 九月二十四,把此事颁告全国百姓知晓。诏中言胤礻乃向督抚大吏及所在司官索取财贿,其属下人恣意诛求、肆行攘夺,私用内外库帑为数甚多,穷奢纵欲,逞恶不悛。近来更暴虐荒淫,□□诸王大臣。为素额图之死时蓄忿于心,近复逼近幔城,裂缝窥伺,中怀叵测。“宗社事重,何以承祧,朕图维再三,万不获己。”“特废斥拘禁,所以仰安宗佑,俯慰臣民也。”诏内“恩款”三十三条。 九月二十五,之前,拘禁胤礽时,胤禔乘机奏言:“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康熙万万没想到,自己大儿子竟然如此狠毒,还想害死自己亲兄弟。自己在废胤礽的诏书中,再三提到胤礽罪行之一便是对兄弟无友善之心。要是给你胤禔登上皇位,那朕别的儿子岂不要被你赶尽杀绝!康熙没有当场发作,对胤禔的奏折他不置可否,表面上装得平静自然,心里生怕胤禔暗中玩花招。暗杀行动让康熙感到害怕,暗杀难保不会冲着他来。康熙当时可谓惴惴不安,只能加派侍卫保护自己,并决定先发制人。康熙命胤禔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尚书巢可托、左都御史穆和伦审问。召诸皇子,追述胤礻是前言,说:“朕思胤礻是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八阿哥聚集党羽,杀害胤礻乃,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本日,又就张明德事谕巢可托、穆和伦等:“闻彼曾为八阿哥看相,又散帖招聚人众,其情节朕知之甚明。此案甚大,干连多人,尔等慎毋滋蔓,但坐张明德一人审结可也。”命大学士温达、侍郎穆丹一同会审。 九月二十八,康熙再召诸皇子,嘱以各约束属下人“勿令生事,守分而行”。责胤禔之太监、护卫等多人“妄探消息,恃强无忌”。又责其曾擅自责打皇康熙侍卫执事人等,拘禁胤礻乃时对胤礻乃处工匠施以苦刑,致匠人逃遁,且有自缢者,“如此行事,何以服众”。康熙又曰:本月内,十八阿哥病亡,又有胤礻乃之事。“朕心伤不已,尔等宜仰体朕心,务存宽厚,安静守分,勿与诸事,兢兢业业,各慎厥行。” 本日,胤禩奉旨查原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后回奏。康熙看出了端倪,说到:“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肯定没有查清,如此欺骗蒙蔽,是不是要朕斩了你们才高兴。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凡是朕宽容过和施恩的人,他都将这些算做自己的功劳,人人称赞他,那朕算什么?朕刚废掉一个皇太子,又来一个皇太子。从今日起,任何人只要敢在朕面前说你好话,朕一定将他亲手斩杀!” 第9章 第九回 翻天覆地 八贝勒府邸,十阿哥摸着脑袋莫名的问到:“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啊?”十四阿哥回到:“在警告我们,不要惦记着太子之位。”九阿哥不甘心的说到:“但现在太子被废,八哥的呼声最高,形势一片大好,就这么放弃怎么甘心?!”八阿哥缓缓说到:“皇阿玛不喜我们这么做,我们还能怎么办?”九阿哥急切的说到:“八哥可不能放弃啊!若是八哥得了皇太子之位,我们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啊!”八福晋也忙说到:“是啊!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就差这最后一步了,皇阿玛有个太子为他分忧有什么不好?怕是一时糊涂了吧,要是有个我们的人在旁边劝劝,对了,夕月啊!也不知道这孩子懂不懂得替我们劝一劝。我得进宫一趟!”八贝勒劝到: “这倒也不急,皇阿玛现在正在气头上,也劝不得。我们还是先稍安勿躁,等皇阿玛消消气再从长计议吧。” 九月二十九,康熙召诸皇子入乾清宫,斥责到:“废掉胤礽的皇太子职位后,胤褆曾跟我说了很多胤禩的好话。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太子之怎么能传给那些有非分想法的人?胤禩表面柔和内心奸诈,妄想蓄谋太子之位,党羽竟然还要谋害胤礽,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来人,将胤禩锁拿,交由议政王会议审理。”胤禟认为胤禩被冤屈,遂不顾康熙正在盛怒之中,与胤禵一起为之保奏。双方争吵的比较激烈,二人拼死劝谏:“八哥没有谋害二哥的心思,我们愿意用性命担保。”康熙怒斥到:“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胤禵愤愤不平地说道:“儿臣愿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八哥绝无此心。皇阿玛您不要轻信小人之言,不分好歹。”康熙气的当场就要将他砍了,拔出小刀说:“你要死如今就死。”皇五子胤祺跪抱劝止,众皇子叩首恳求,康熙终于收了小刀。皇九子反应过来,怕康熙再冲动,忙跪着上前抱住,被康熙反手打了两嘴巴。康熙又命诸皇子将胤禵责打二十板,然后将胤禟、胤禵逐出。 夕月拿了宫廷秘制跌打损伤药去翊坤宫看望了现在是包子脸的九阿哥,接着去永和宫看望十四阿哥,只见十四阿哥趴在塌上,表情还有些愤愤不平,见夕月来了,略带不满的抱怨到:“怎么才来!”‘……看他身上有伤,我忍!’夕月平静了一下,回到:“十四哥疼可好些了?”十四阿哥嘴一撇,说到:“你没来,当然好不了。”‘……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伤害了,心灵不能再受伤了,要忍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去给你拿药了。”夕月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十四阿哥瞥了一眼,不以为然到:“去看九哥了?还能认出来吗?药是从太医那儿拿的?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没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这瓶子可真丑!”‘……就再忍一次!’“……我是看衣服认出来的,药是从小太监那拿的。”“……哎,怪我,九哥这几天可不好意思出去花天酒地了。从小太监……那我还是用太医的药吧。”“……治挨打的伤,肯定是这些经常挨打的小太监最有办法了,我花了大价钱买的,秘制的,不得外传。他当初的伤可比你的重,可是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夕月得意的把药在十四阿哥眼前晃了晃,不料手腕却被一把抓住,十四阿哥瞪大了眼睛问到:“你怎么知道他伤的比我重?”夕月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还真不知道,不过“……肯定啊,你是皇子,他只是个小太监。”“……好吧,放这儿吧,等我心情好了就勉强试试。”十四阿哥松开夕月的手,懒洋洋的说。‘……’夕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往床头一坐,反讽到:“我可听说十四哥很是强悍,若不是五哥,十四哥可能就血溅乾清宫了。”十四阿哥突然又愤愤不平起来:“哼!得亏和四哥还是亲兄弟,没想到……”“要我说,你们就消停会儿吧。”夕月见状,忙忍不住劝到。十四阿哥激动了起来:“嘿!什么叫消停会儿,现在多好的……”“哎呀!二哥可是……!” 夕月也有些激动,一时没忍住,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出来,只是说到一半便被四贝勒的一句:“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和弟妹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给打断了。二人向门口一看,德妃,十四福晋,四贝勒正站在门口,夕月起身问安到:“德妃娘娘万福。四哥,十四嫂。”德妃说到:“起来吧,看你们聊得投机,就没有打扰。”夕月赔着笑,心里却有些后悔的想着:‘……指不定听了多少呢,血溅乾清宫什么的听了去似乎不太好,还好最后一句被四贝勒打断了。’四贝勒问到:“十四弟感觉可好些了?”十四阿哥冷声回到:“四哥何必来呢?”四贝勒说到:“十四弟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带了些药,你试试看,好的快些。”德妃有些无奈的说到:“你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旁的先不说,怎么能和你皇阿玛那么说话呢?”“额娘,好疼。”十四阿哥居然撒起娇来。“还疼啊?要不再叫太医来看看。”德妃娘娘一脸紧张地说。“不用了……”十四阿哥看见夕月一脸恶心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各位主子万福,门外有个乾清宫的太监传话说皇上召夕月格格。”一位宫女进来说道。夕月福身说到:“德妃娘娘,那夕月就先告退了。”四贝勒接着说到:“额娘,儿臣还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德妃温温吞吞的说到:“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夕月不知道四贝勒还生不生气了,心里正犹豫要不要一起走,便被十四阿哥一把拉住了,十四阿哥一挑眉,问到:“想什么呢?不是给我送药的吗?干嘛还在手里攥着?”“……哦,忘了。”夕月把药塞到十四阿哥手里,然后对十四阿哥郑重地说到:“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了。”然后对德妃福了福,德妃回到:“去吧。”夕月转身慢慢吞吞的离开了。十三阿哥撇着嘴看着夕月离开,评价了一句“傻样儿。”然后扭头对身边太监说:“给我试试这个,说是什么独家秘方。” 走出永和门,没看见小太监,倒看见四贝勒在那里站着,夕月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四贝勒有些无奈的问到:“不仅想恨我一辈子,还想躲我一辈子?”“……”夕月赶忙走上前去解释到:“四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知道。”见夕月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说到:“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了,怎么还不知道谨言慎行?再这么下去,你也不用躲我了,直接见不着了。”夕月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承认错误,才能争取宽大处理,忙沉痛地说到:“……我错了。”果然,四贝勒被噎了一下,顿了顿,说到:“……走吧。”“四哥,十三哥最近怎么没看到?”“闲赋在家。”“啊?那多无聊,他在家干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学个刺绣什么的?”“……估计快了,到时候肯定比你绣的好。”“……哈哈哈,怎么没见那个传话的小太监?”四贝勒忍者笑说到:“才想起来?我说你马上就回去,叫他先回去回话了。”“啊!我先走了!”夕月匆匆跑了,只听的四贝勒在身后说到:“噗,骗你的,别着急。……慢点,别摔着了……” 本日,大学士温达等遵旨审讯相命人张明德。据张供称:彼由顺承郡王长史阿禄荐于顺承郡王及公赖士、普奇,又内顺承郡王荐与直郡王,在直郡王处。“我信口妄言皇太子暴戾,若遇我当刺杀之。又捏造大言云:我有异能者十六人,当招致两人见王.耸动王听,希因多得银两.又由普奇公荐于八贝勒,看相时我曾言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以上俱是实情。” 十月初一,康熙帝召诸皇子、议政大臣、大学士、九卿、学土、侍卫等曰:“八阿哥胤禩向来奸诈,尔等如以八阿哥系朕之子,徇情出脱,罪坐旁人,朕断不允。皇天在上,朕凡事俱从公料理,岂以朕子而偏爱乎?”胤禩与胤礻乃相仇,“观伊等以强凌弱,将来兄弟内或互相争斗,未可定也”。“今立皇太子之事,朕心已有成算,但不告知诸大臣,亦不令众人知,到彼时,尔等只遵朕旨而行。” 十月初二,因张明德案将顺承那王布穆巴、公赖士、普奇、顺承郡王长史阿禄锁拿,交议政大臣等审讯,帝称布穆巴等为“乱之首”。诸臣会审,布穆巴供,张明德往普奇家,回至我府,言普奇谓皇太子甚恶,与彼谋刺之,约我入其伙。我不从,故以语直郡王。直郡王云:“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张明德往直郡王府。阿禄口供与布穆巴无异。普奇供:“我无狂疾,何敢寻死而向彼妄言,此皆毫无影响之语。”赖士供:“我于顺承那王府中见张明德,因唤至我家中看相,普奇瞩送往伊处,故送往是实,此外我皆不知。”胤礻唐、胤礻题供:“八阿哥曾和我们说过,有一个姓张的看相的人说,皇太子行事,暴虐凶恶,不得人心,他有武艺高强的人可以行刺,将皇太子轻松暗杀掉。八阿哥对他说:此事甚大,你是什么人,竟敢说这样的话,你有疯病吗?你有这样的心思,是坚决不行的,所以让他离开了。”胤禩亦供称:“我把这些也告诉了诸位阿哥。”问张明德,口供无异。调查结果出来后,康熙异常气愤,很显然,胤禩早就在打太子之位的主意了。康熙说: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布穆巴、阿禄将所闻情节告直郡王,使之奏闻,惧无罪,著释放。普奇知情不首,革去公爵,降为闲散宗室。赖士但令看相,并无他故,著释放。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行刑时令事内干连诸入往视之。本日,康熙又以亲笔谕旨示诸皇子、大臣等。云:“顷者告天之文极为明晰,无俟复言。即使朕躬如有不讳,朕宁敢不慎重祖宗弘业,置之磐石之安乎?迨至彼时,众自知有所依赖也。”“尔诸臣知朕精诚无私,深加体念,各勤职业,则朕易于图治,而天下述绩亦咸理矣。” 第10章 第十回 天崩地裂 八贝勒府,八福晋不满的冲八阿哥嚷嚷道:“我早说去找夕月,让她和皇阿玛求求情,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你偏生不让,现在可倒好,好不容易得了个贝勒,说没就没了,这往后可怎么办啊?!如今你也别拦我,我这就进宫去找夕月!”话毕,一甩帕子,急匆匆出门去了。八阿哥如今也暗自有些懊恼,谁知道这皇阿玛反而火气更旺了,第二天就把他给锁拿了,如今还革了他的贝勒。让她去找夕月也好,说不定就真的管用,所以也没有阻拦,任由八福晋去了。 康熙最近又开始不太正常了,先是在暗地里,派人前去保护胤礽,看管太子之是本来主要是由大阿哥负责,现在忽的又让让四阿哥主要负责。然后又突然增加了侍卫,夕月最近也不用跑腿了,基本整天都在乾清宫和梁公公大眼瞪小眼,看着康熙坐立不安。这天,四贝勒刚向康熙汇报了最近太子的饮食起居,忽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康熙猛地一惊,忙叫人去打探,不一会儿,八福晋被带了进来,请了安后,康熙略松了一口气,略有不解的问到:“这是怎么回事?”八福晋心想她也想知道啊,来找夕月没找到不说,怎么突然这么多侍卫就把她带到这儿了。表面上回到:“儿臣入宫看望了额娘后,想着来看看夕月妹妹,没想到……”“八阿哥呢?”康熙突然问到。八福晋一愣,没想到康熙会这么问,既然现在都成了闲散宗室了,应该是想让他在府里待着吧,于是回到:“自是在府上。”康熙冷哼了一声,说到:“退下吧。” 十月初四,康熙再谕诸皇子、大臣、侍卫等:“胤礻乃自幼朕亲为教养,冀其向善,迨其年长,亲近匪类,熏染恶习,每日惟听小人之言,因而行止悖乱至极。八阿哥乘机处处沽名,欺逛众人,希冀为皇太子。朕惟据理毅然独行,以定国家大名、正君臣大义耳。” 又言八阿哥自幼性奸心妄,邀结苏努为党羽,并言胤禩素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禩迄今未生子。“众阿哥当思朕为君父,朕如何降旨,尔等即如何遵行,始是为臣子之正理.尔等若不如此存心,日后朕躬考终,必至将朕躬置乾清官内,尔等束甲相争耳!” 十月十五,胤祉向康熙奏报,胤褆和蒙古一位擅长巫术的喇嘛往来密切。康熙命将该三喇嘛及直郡王府护卫啬楞、雅突等锁拿,交侍郎满都、侍卫拉锡查审。巴汉格隆等供:“直郡王欲咒诅废皇太子,令我等用术镇魇是实。”随差侍卫纳拉善等掘山镇魇物件十余处,命交显亲王衍璜等严拟具奏。 十月二十三,经过一连串事件的打击,康熙病倒了。自南苑回官,回忆往事,流涕伤怀。人一生病的时候,感情就特别脆弱,想的也比较多,康熙在感伤的同时,先后召见了胤禩和胤礽,聊完之后,发布公告,让大家往事不要再提了。废皇太子现今安养咸安宫中,朕念之复可召见,胸中亦不更有郁结矣。” 十月三十,康熙谕侍卫内大臣、侍卫等:大阿哥素行不端,气质暴戾,今一查问其行事,魇咒亲弟及杀人之事尽皆显露,所遣杀人之人惧巳自缢。其母惠妃亦奏称其不孝,请置于法。朕固不忍杀之,但此人断不肯安静自守,必有报复之事,当派人将胤礻是严加看守。“其行事比废皇太子胤礻乃更甚,断不可以轻纵也。” 十一月初一,革去胤禔王爵,幽禁于其府内。撤回所属佐领,其上三旗所分佐领给与胤礻题。 康熙最近一直做梦,梦见祖母孝庄和爱妻赫舍里氏,两人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无疑都在为废太子事件生他的气。加上胤褆的巫术事件的曝光,胤礽的反常行为,可能就是受诅咒导致的,被灵魂附体。康熙突然间觉得胤礽挺可怜的,于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经此事件,真的能痛定思痛。可是,他又认为如此出尔反尔大失颜面,所以有意透露出这一想法后,希望众臣能保奏胤礽为太子。接下来的多天,康熙主要做的就是谈心,找胤礽谈,让他明白,干大事的要耐得住寂寞;找大臣谈。让他们明白,疯狂的举措不全是胤礽的错。 十一月初八,因近来有人为胤礻乃条陈保奏。康熙谕领侍卫内大臣等:胤礻乃之作恶,“实被魇魅而然”“果蒙天佑,狂疾顿除,不违朕命,不报旧仇,尽去其奢费虐众种种悖谬之事,改而为善,朕自另有裁夺”。“小人不知,妄意朕召见废皇太子似非无故,欲效殷勤于废皇太子而条陈保奏者,甚非也。凡事皆在朕裁夺,其附废皇太子之人不必喜,其不附废皇太子之人亦不必忧,朕自有定见。” 四贝勒府,十三阿哥郁闷地向四贝勒打探到:“四哥,近日宫中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四贝勒淡淡答到:“没有。”十三阿哥无聊的撇了撇嘴,眼珠一转,刚想端起茶喝一口,忽地想起什么,接着问到:“夕月也没整出什么好玩的事来?不应该呀。”四贝勒接着淡淡答到:“没有。”见十三阿哥有些垂头丧气,四贝勒忍者笑说到:“听闻弟妹绣工不错,你可以跟着学学,假以时日,定能……”“……又是夕月那小丫头片子出的馊主意吧!”十三阿哥激动的跳了起来,接着说到:“她当初不好好学,每次……”“四贝勒爷,十三爷万福!这是大学士给您的信。”苏培盛进来说到。四贝勒接过,对苏培盛说到:“下去吧。”“嗻。”苏培盛退出。四贝勒拆开信看过后,便烧毁了。十三阿哥冲四贝勒挑了挑眉,四贝勒说到:“要大臣们推举太子。”“哦?!若是大臣们选的话,八哥?”“嗯,不过我想皇阿玛属意的应该还是二哥。”四贝勒眉头皱了皱,心里不由的想起夕月那日没说完的那句话。“那四哥准备如何回信?”“随大流。”“啊!那万一……”“我觉得皇阿玛从来不是言听计从之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两败俱伤,我们才更有希望。” 八贝勒府,八,九,十,十四阿哥,八福晋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正热烈的讨论着他们收到的消息,十阿哥一句:“八哥,这今后就该称你为太子,称八嫂为太子妃了吧!”八福晋笑眯眯的,八阿哥谦让到:“怎么会,我现在还是闲散宗室。”九阿哥一句:“十四弟之前惹得皇阿玛那么生气,可如今大哥被圈禁,他的上三旗所分佐领依然给了十四弟,这不还是我们的嘛,说明皇阿玛还是支持我们的嘛!”八阿哥接着谦让到:“那是十四弟的。”十四阿哥说到:“八哥和我客气什么。”于是,八阿哥说到:“虽然现在形势对我们很有利,但我们现在应该让更多的人支持我们,这样才有更大的把握。”九阿哥,十阿哥赞同地点点头,说到:“那我们这就去。”便起身走了。’十四阿哥略有犹豫地对八阿哥,八福晋说到:“夕月之前劝我们别再争了,我寻思着她离皇阿玛近,我们要不……”“你是想要我们放弃?!”八福晋惊讶的问到。“不是,我觉得我们这次应该留点余地,免得和上次一样。”十四阿哥忙解释到。“怎么个留余地法?”八贝勒问到。“这我还没想好,我想若是皇阿玛知道我们拉拢大臣,怕是……”十四阿哥有些担忧地说到。“那找个人来背黑锅吧。”八福晋说到。“谁?”剩下两人异口同声。“……四哥,怎么样?”八福晋见二人皱着眉头不说话,忙接着说到:“三哥是二哥的人,七哥之类的又不参与朝事,思来想去也就四哥最合适了;再者说,四哥怎么最近又帮着二哥说话,真是的;十四弟之前的事,可是五哥拦下的!夕月那个脑袋不灵光的,跟他们关系可比跟我们好!”八福晋越说越气,忙坐下来喝口茶歇歇。良久,听的十四阿哥说到:“好。”…… 做完思想工作后,康熙觉得很满意,康熙以为给的暗示已经够多了,大臣们再蠢,也应该听出他是话里有话。康熙令全体朝臣推举太子之前,特别下谕旨让马齐不要参与这件事。然而马齐却没有服从这一旨意。在马齐与国舅佟国维的暗中倡导下,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鄂伦岱等积极配合,全体朝臣共同保举皇八子为太子。 十一月十四,康熙召满汉文武大臣于畅春园。康熙和先到的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说:“朕躬近来虽照常安适,但渐觉虚弱,人生难料,付托无人,倘有不虞,朕此基业非跃所建立,关系甚大。因踌躇无朕听理之人,遂至心气不宁,精神恍惚。国家鸿业,皆祖宗所贻,前者朕亦曾言,务令安于磐石。皇太子所关甚大,尔等皆朕所信任,行阵之间,尔等尚能效命。今欲为朕效命,此其事也。”“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虽蒙古人,其心诚实.新满洲娄征额侍朕左右二十亲年,人极诚实。今令伊等与满汉大臣等合同详议,于诸阿哥中举奏一人。大阿哥所行甚谬,虐戾不堪,此外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若议时互相瞻顾,别有探听,俱属不可。尔等会同大学士、部院大臣详议具奏。著汉大臣尽所欲言。”康熙又说:“议此事勿令马齐预之。”于是,群臣分班列坐,皆曰:“此事关系甚大,非人臣所当言,我等如何可以推举。”八爷党成员听康熙说“大家推举谁,我就立谁”,当场就心动了,然后开始串联。康熙不让大臣讨论,口语不能用,就用手语交流。是时,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私相计议,各人于手心写一“八”字,与诸大臣暗通消息,因书“八阿哥”三字于纸,交内侍梁九功.李玉转安。康熙的意思是,他们举荐胤礽,这样自己复立胤礽为皇太子也就顺理成章了,至少面子上也过得去。可是,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康熙拿到大臣们的推选名单后,当场就懵了,结果应该是大臣们申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然后他“恭敬不如从命”地兑现自己的诺言,你们说立谁我就立谁。这算什么,八爷党的存在,已经严重地对他的皇权构成了威胁和挑衅。再这样发展下去,天下就要变成八爷党的天下,自己就被架空了。但是八阿哥现在呼声最高,自己已经提前把话放出去了,只能耍无赖了。 第11章 第十一回 天塌地陷 接着,梁九功.李玉传谕曰:“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诸大臣不敢议,再传谕:尔等各出所见,各书一纸,尾署姓名。又传渝大学士李光地曰:“前召尔入内,曾有陈奏,今日何无一言?”又传谕曰:“今日已暮,尔等且退,可再熟思之,明日早来,面有谕旨。 经过这次选举的小插曲,康熙更加坚定了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的决心,不是胤礽能力更出众,而是这样可以绝了某些皇子们的奋斗目标。皇太子之位空缺后,胤禩是脱颖而出的第一个,但肯定不止他一个,隐蔽战线上肯定还潜伏了不少人。接下来的几天,康熙只好再次狠抓大臣们的思想教育工作。 十一月十五,康熙召达尔汉亲王班第及诸满洲大臣,谕曰:“太皇太后在日,爱朕殊深,升遐以后,朕常形梦寐。”“近日有皇太子事,梦中见太皇太后颜色殊不乐,但隔远默坐,与平时不同。皇后亦以皇太子被冤见梦。且执皇太子之日,天色忽昏,朕于是转念,是日即移御馔赐之。进京前一日,大风旋绕驾前.朕详思其故,皇太子之前受到魇魅之术的诅咒,造成本性泯灭,这几天,我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治疗调养,现在已经痊愈了。”接着对群臣宣读朱笔谕旨,云:“前执胤礻乃时,朕初未曾谋之于人。”“今每念前事,不释于心,一一细加体察,有相符合者,有全无风影者。况所感心疾,已有渐愈之象,不但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渐愈,朕之福也,亦诸臣之福也。”“今朕且不遽立胤礻乃为皇太子,但令尔诸大臣知之而已。胤礻乃断不报复仇怨,朕可以力保之也。” 十一月十六,康熙又召胤礻乃及诸皇子、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等,谕曰:“今观废皇太子虽曾有暴怒捶挞伤人事,并未致人于死,亦末干预国政,若人果被杀,岂有无姓名见证。凡此等事,皆由胤礻是魇魅所致。胤礻是所播扬诸事,其中多属虚诬。”“今朕体违和,每念皇太子被废之事,甚为痛惜,因奏之皇太后,奉皇太后懿旨云:‘余意亦惜之,’朕闻之心始稍慰。”是,当众释放胤礻乃,胤礻乃跪曰:“若念人之仇,不改诸恶,天亦不容。”帝曰:“朕今释汝,汝当念朕恩。人言汝恶者,勿与为仇。”“凡规汝过之人,即汝恩人。顺汝行事之人,即陷汝之人。祖宗基业可惜,古放太甲,卒成令主,有过何妨,改之即是。”“朕惟冀汝洗心易行,观性理诸书以祟进德业,若仍不悛改,复蹈前愆,是终甘暴弃而自趋死路矣。朕涕泣宣谕,其敬慎奉行。”康熙又谓诸臣曰:“朕之治子多令人视养。大阿哥养于内务府总管噶禄处。三阿哥养于内大臣绰尔济处。惟四阿哥朕亲抚育,幼年时微觉喜怒不定,至其能体朕意,爱朕之心殷勤恳切,可谓诚孝。五阿哥养于皇太后宫中,心性甚善,为人淳厚.七阿哥心好,举止霭然可亲。乃若八阿哥之为人,诸臣奏称其贤,裕亲王存日亦曾奏言八阿哥心性好,不务矜夸。胤礻乃若亲近伊等,使之左右辅导,则诸事皆有箴规矣。”是日,四阿哥胤礻真奏请,顷者复降褒纶,实切感愧,至于喜怒怨不定一语,此十余年以来省改微诚。今年逾三十,居心行事大概巳定,“喜怒不定”四字关系臣之生平,恳将谕旨内此四字恩免记载。传谕从之。 十一月十九,康熙之病渐就痊愈,本日命内侍梁九功等传谕诸皇子及王公大臣等曰:“前拘胤礽时,并无一人为之陈奏,惟四阿哥性量过人,深知大义,屡在朕前为胤礽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伟人。”胤礻真奏日:“为诸阿哥陈奏,臣诚有之。至于为胤礻乃保奏,臣实不敢任受也。” 十一月二十八,康熙结束了胤禩短暂的待业生涯,复封皇八子为贝勒。 接下来便是年关,一切似乎都被搁置了下来,大家都开始忙着准备一年一度的春节,所有人似乎都没什么不同,除了再也见不到大阿哥,太子还没有复位。夕月有些麻木的看着这些忙忙碌碌的人们,心底突然涌出一股茫然。“夕月,可算是逮着你了!怎么又是这表情,你现在练得可和四哥有的一拼,跟谁欠了你们钱似的。”十三阿哥有些嫌弃地说到。果然又是他们俩,夕月叫人::“四哥,十三哥。”四贝勒点了点头,十三阿哥一拍脑门,接着说到:“对了,我看你也闲着无聊,不如也去学绣花吧,我现在都比你绣的好。”“……还是十三哥继续努力吧,今后有什么活,我就指望你了。”夕月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淡淡说到。“呃……我最近可坐关和尚出关了,忙的很。”“忙什么?”夕月警惕的问到。“自然是我该做的事了,你也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回屋绣花去!这天寒地冻的,得亏你还待的住。”十三阿哥皱眉说到。四贝勒也附和到:“是啊,快回去吧。”夕月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到“你可别瞎忙活。”“我怎么就瞎忙活了?倒是你别瞎想了。”十三阿哥笑说到。夕月无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二十,召集廷臣,审问谁为首倡立胤禩者,群臣惶恐。对曰“闻之马齐与揆叙、王鸿绪等密议举允禩为皇太子。正月二十一,隔了两个月才翻旧账,可能好多当事人已经忘掉“推举胤禩为皇太子”的事件了。康熙并没有对八爷党来一次横扫的飓风行动,而是对两个主要责任人佟国维和马齐进行了问责,对于佟国维,康熙对他进行了说教,佟国维认错态度良好。对于马齐,康熙也对他进行了说教,马齐认错态度很差,还顶嘴,康熙很气愤,将马齐革去大学士,交与胤禩“严行管束”,他的三弟马武、四弟李荣保及其族人都受到牵连。 夕月正在查验一会儿要端给康熙的点心饮品,一个小太监匆忙跑进来,打千请安后说到:“格格待会儿可得小心点儿,十三爷被圈禁了!”夕月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有些站不稳,但仍然忙推开众人,向乾清门跑去。正月里难得的大晴天,太阳照的白雪直晃人的眼睛,夕月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便远远地看见十三阿哥披枷带锁,正被侍卫牵制着向外走去,夕月背对着他,他蓦地回头望着乾清宫,脸上似乎没有表情,又似乎说了千言万语,然后便被侍卫略带强硬地带走了。夕月感觉耳边竟然有生命特征监护仪滴滴答答的声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身边的宫女长舒一口气,说到:“格格现在感觉怎么样。”夕月回到:“没事了。”“真是吓死我们了。”那宫女叹了一句。夕月问到:“皇伯伯不知道吧?”“嗯,梁公公说若是格格醒了,没什么大碍就过去一趟。”“嗯,扶我一下。” 夕月刚看见梁公公,梁公公便迎上来说到:“格格感觉可好些了?”夕月回到:“嗯,好多了。”“那就好,那就好。得亏皇上回来就歇了午觉,要不这问起来,老奴也是没办法了。”“皇伯伯现在可是醒了?”“还没呢,格格来时定是没瞧见十三福晋,已经在门外跪了好久了,怎么劝都不起,这要是让皇上醒来知道了,怕是又一发不可收拾。”“我这就去。”夕月忙转身出去了。 十三福晋看不出什么表情,顶着落日的余晖,直挺挺地跪在那儿,夕月忙走上前,蹲下说到:“十三嫂这是何苦,皇伯伯现在是不可能答应的。”“我不知道爷这是犯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做啊!”“十三嫂放心,等皇伯伯气消了,不出两个月,我定能把他救出来,嫂嫂还是先回府里主持家事吧,快起来吧。”夕月笃定的说道。十三福晋深深的看了夕月一眼,答到:“好。”夕月便扶着她缓缓站了起来,颤巍巍走出乾清门,府上的丫头们忙搀扶着缓缓走着,走了几步,十三福晋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看,夕月说到:“十三嫂放心吧,有我在。”才略放下心,离开了。 四贝勒最近谢绝一切朝事,称未能及时发现、劝诫十三弟行为,告罪闭门在家念经思过。八贝勒虽未得太子之位,但依然占着众大臣的心,且恢复了贝勒之位,又刚脱了险,自然是笑眯眯的。十四阿哥见到夕月,脸色变了变,没说话。九阿哥,十阿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夕月。夕月冷脸看着他们,也不问候,待身后的宫女请安后,说到:“你们先去把东西放了,我马上就来。”待宫女们走了,冷笑着说到:“几位哥哥可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啊!”十阿哥愣头愣脑地问到:“夕月,你怎么了?”夕月没答话,接着说到:“阿灵阿和揆叙不一直是八哥的人吗?!不必四哥十三哥授意也定会号召着选八哥吧,若说授意,也只能是你们授意了吧,这一招可真是妙!”说罢,侧身走了过去。 第12章 第十二回 物是人非 康熙四十八年二月初八,康熙去巡畿甸,二、四、七、八、十四、十五、十六阿哥从也就罢了,偏生要把还在圈禁的十三阿哥拉着去,二十七日回来后,康熙心情似乎好了些,还嚷嚷着春天来了,和他的皇子们赏了好几次花。昨日的雨下了整整一天,今日终于放晴了,康熙不顾还有凉意的天,说雨后的花最是好看,又把他的皇子们召来赏花,众人陪他说说这个,聊聊那个。夕月拢拢被冻的有些僵的手,心里寻思着又湿又冷的天,十三阿哥怎么受的了,不过这应该也快放出来了吧,不然四月份怎么出塞呢?毕竟出塞算是享受,要不我……忽的听见康熙说到:“夕月前些日子劳心劳神的,如今想要什么赏赐?”夕月踌躇地看了康熙一眼,把康熙逗笑了,说到:“想要什么啊?这么为难?”夕月心一横,转到康熙身前跪下,说到:“夕月这些天看到众位哥哥弟弟们个个清新俊逸,却少了书画俱佳的十三哥,夕月虽不知十三哥犯了什么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伯伯又最是仁慈,所以夕月想给十三哥求个恩典。”康熙眉头一皱,说到:“赏罚分明,此事若不如此,别人先不说,就是四阿哥也不会愿意。”四贝勒上前两步,跪下说到:“儿臣未能及时发现、劝诫十三弟行为,之前又看到十三弟,甚是可怜。皇阿玛一直教导儿臣要宽宏大量,儿臣谨记在心。所以儿臣也奏请皇阿玛给十三弟个恩典,儿臣也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十四阿哥突然也跪下说到:“儿臣复议。”九阿哥,十阿哥接着也跪下说到:“儿臣复议。”接着,剩下的阿哥都跪下说到:“儿臣复议。”康熙顿了顿,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到:“都起来吧,知道了。”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皇子们再次封爵,册封皇三子多罗贝勒允祉为和硕诚亲王。皇四子多罗贝勒胤禛为和硕雍亲王。皇五子多罗贝勒允祺为和硕恒亲王。皇七子多罗贝勒允祜为多罗淳郡王。皇十子被封为多罗敦郡王。皇九子允禟、皇十二子允祹、皇十四子允禵俱为固山贝子 。 十三阿哥终于被放了出来,到乾清宫谢恩出来的时候,夕月远远地望了一眼,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夕月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四月份的时候,康熙又出巡塞外,太子、三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从。此次出塞没有了十五,十六阿哥,十三阿哥的待遇也自是大不如前,康熙也明里暗里时不时的叱骂几句。十阿哥,十四阿哥几次欲和夕月说话,都被夕月躲了去。这次出塞,这些人只在康熙面前做做表面功夫,私下里明显的分了四派,太子,三阿哥是一派;七阿哥自己乐得自在;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是一派;剩下的十三阿哥,夕月除了陪着康熙,就是一直追着十三阿哥跑。十三阿哥依旧和从前一样神色如常,‘是啊,他还能怎么样呢?’夕月无奈的想着,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是十三阿哥,夕月被一把带到马上,飞奔而去…… 一路上,夕月能感受到十三阿哥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换股四周,二人居然登上了一座山,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十三阿哥甩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闭着眼沐浴在夕阳下,良久,问到:“夕月你受宠这么多年,定是知道太子为何圣宠不衰吧。”夕月定了良久,才说到:“太子的其实你我都清楚吧,我的我倒是不太清楚。”十三阿哥楞了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说到:“被你这一答,倒是弃了原来的,直直想到你那边去了。”想了想,接着说到:“其实我不太清楚,记事起你还小在太后身边,后来大些,便在皇阿玛身边,皇阿玛事物繁多时,就梁公公带着你。其实梁公公事也不少,你又是个爱玩爱闹的,便总寻了法子溜出来,捣腾着两条小短腿来找四哥跟你玩。谁敢不顺着你,你就说要告诉皇阿玛,自是没人敢管你了。四哥当时都快有孩子了,哪愿总哄着个小姑娘,你当时可是把四哥气个半死,却又不敢拿你怎样。哈哈哈,倒是很久没见他那敢怒不感言的样子了。”夕月微微笑着,看着十三阿哥,心里不禁想到‘你也好久没这样笑过了。’十三阿哥看了一眼夕月,接着说到:“光阴似箭啊,都长这么高了,不过你在满人里可不算高的,小时候更是明显,都那么大岁数了,啧啧啧,那胳膊腿短的……”夕月佯怒到:“就你高,就你高。”十三阿哥笑说到:“我错了,我错了,可能是因为你额娘是汉人的缘故吧。”他的笑在夕阳的映衬下愈发温暖,却让夕月想起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心里不禁有些悲拗,怕不由的表现出来,忙说到:“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掩饰了过去“好。”十三阿哥爽快地说到。 看今日的情形,康熙的心里自是又不大爽快,好不容易吃过饭歇下后,夕月从御帐中出来,准备回自己的营帐,刚走没几步,便被人一把拉进了一个营帐,夕月定睛一看,太子正喝的有些微醉地在她面前晃啊晃,见夕月面有惊恐之色,懒洋洋地说到:“别担心,就是突然觉得有些话只有你能感同身受。”接下来,便带着微醺的磕绊,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太子把自己的一生复述了一次:“我自小就是由皇阿玛养大的,所有人都不敢武逆我,皇阿玛也特别宠我,还告诉我,将来我是要做皇帝的,我也努力。可是后来,我的弟弟越来越多,我有的方面有时竟然不如他们,后来我想通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在人前。可是因此皇阿玛对他们越来越好了!皇阿玛再也不对我一人好了!那我也不对皇阿玛好,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不不,皇阿玛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太子红着眼睛,打着酒嗝冲着夕月问道。夕月忙回到:“是是是,对对对。”太子满意了不少,又接着愤愤说到:“我那太子妃也唯唯诺诺的,我还没怎么样呢,她到先怕起我了!哼,那就让她怕吧!她长得也不好看,还没你好看呢!咦?如此看来,你还是挺好看的。”见夕月哆嗦了几下,太子有些不满地说到:“放心,我才不喜欢你呢!你从小就喜欢老四吧,他之前是挺讨厌你的,不过现在好像好了很多,等我当了皇上,就把你指给他,也算我们同病相怜一场……不过我都当了三十多年太子了!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皇帝啊!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夕月大致听懂他想要表达什么思想感情了,当然,看再他也算是马上就又要被圈禁的情况下,细枝末节的错误她就不再追究了。夕月突然发现,太子其实也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为了让自己盛宠不衰,便想方设法争宠,只是他的权力太大,性格高傲,又被一些人教坏了,导致了他现在的境地。太子还在一旁一边喝,一边重复这他的问题,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夕月起身看着太子,不由地叹了口气,顺手抄起薄被给他搭上,转身掀起帐帘,一束月光夹杂着丝丝笛音,虽是欢快的音乐,但总感觉阵阵凄凉,“难道是十三阿哥?”夕月借着月光,寻声而去,到了却发现是八贝勒,正欲转身离去,八贝勒放下笛子说到:“你姐姐有东西要给你,进来拿一下吧。”说罢,转身进了帐内。 夕月跟了进去,八贝勒拿着个匣子走了出来,微笑着说到:“你前些日子不是嚷嚷着膝盖疼吗?想是受了凉,你姐姐替你寻了些药,你用用看,你年纪还这么小,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夕月接过,打开看了看说到:“依姐姐的性子,怕是不会有如此耐性,连用法都一一说明。这怕是八哥做的吧。”八贝勒依旧微笑着说到:“一家人,都一样。”“原来八哥也是知道一家人的啊,那怎的还暗地里使绊子,下一步是要至人与死地吗?!”夕月冷声道。八贝勒眸中的微笑敛去,略微正色到:“不愧九弟是你的表哥,都不忍心闹出人命,只是若说算计,别人未尝没算计过我,只是我也未曾料到十三弟会……”“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八哥真是费心了。”夕月不忍再听下去,打断了八贝勒的话,拿了东西,转身走了出去。身后的八贝勒嘴角惯有的微笑也敛了去,面无表情地沉思着,良久,自叹了句:“还真是和你姐姐不一样。” 之后,夕月寻机会把药给了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很是惊讶,问到:“你看出来了?!”夕月有些担心地问到:“看大夫了吗?”十三阿哥说到:“看了,太医说不出个什么。”“那疼的厉害吗?”“不厉害,就是偶尔隐隐地疼,放心吧。”十三阿哥不甚在意地说到。“……嗯。”顿了顿,夕月有些力不从心地答应道。 第13章 第十三回 谈婚论嫁 四十九年正月十六 ,皇太后七十大寿,朝中上下自又是早就一通忙活,五十七岁的康熙也琢磨着为皇太后做点什么,最后竟选择了跳舞祝寿,让太后很是开心,众人也自是陪着笑,一起开心。只是有多少是真开心的,就不得而知了。如今大阿哥被圈禁,再也出不来了;太子由于当了三十多年预备皇帝,又被废了一次,自然内心更是焦急;四阿哥自从十三阿哥出事后就更加敛了锋芒,终日读书,写字,拜佛,求经,还给自己搞了个佛号叫圆明,似乎哪天真的就要出家了,康熙也把四阿哥在畅春园附近的园子赐名为圆明园,不过他最近可能是不想坐太久,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开始种地了;八阿哥虽然之前被康熙打击的很惨,但如今渐渐缓和了下来;九阿哥依旧花天酒地,顺便变着法的想着怎么捞钱;十阿哥无忧无虑地和他那比较凶悍的嫡福晋做斗争;十三阿哥依然被康熙时不时地明嘲暗讽着,爵位也没有,康熙有时给他的儿子们分银子也没他的份;十四阿哥也不知到是因为夕月见到八爷党的那几个阿哥就躲,二人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斗嘴了,似乎脾气好了不少,有像八阿哥看齐的趋势。康熙如今渐渐防着皇子们和大臣们结党。如此看来,怕是失意的人更多些。 二月份的时候,康熙去了五台山。本来因为四十七年的事,康熙对皇子们有了防备,肯定是有十三阿哥的,但十三阿哥因为腿疾,不能下床了好些日子,现在依旧行动不便,康熙就没有带他。太子、三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从。一日,康熙闲来对着佛像诵经,夕月在旁陪着,渐渐地,开始走私,后来又开始发困,蓦地,听见康熙说到:“夕月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夕月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过来,竖起耳朵听康熙接下来的话,没想到康熙不说了,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闭着眼睛沉思了起来。良久,长叹一声:“难啊!”夕月逮着机会,忙表决心:“既然皇伯伯觉得难,夕月就不想嫁人了。”康熙笑了,说到:“女子哪有不嫁人之理,你还是小孩心性,放心吧。”夕月哪里放的下心,虽按历史是不会嫁给太子,但如今离太子二废还有两年多,一废太子前,康熙可是铁了心的撮合她和太子。夕月内心忐忑不已,幸好康熙没拖太久就给了答案。 宴会上,康熙的一大家子又齐聚一堂,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儿女身上,康熙真的是很满意太子妃这个儿媳妇,又赏了很多东西,又聊起之前因为一废太子而进宫宽慰姐姐的太子妃的妹妹,众人附和着康熙又夸了半天,接着又谈起了还未成家的儿女,便提起了在当时算是快步入大龄剩男的十五阿哥,康熙想了想说到:“十五阿哥和夕月的年纪一样大吧?”很多人皆是一愣,看不太清康熙的用意。密贵人反应快,回了句:“是,也该成家立业了。”康熙接着说到:“太子妃,你那妹妹多大了?”太子妃回到:“也是十七了。”“嗯,十五阿哥敦厚,得个温婉的人来配,太子妃那妹子朕看就挺好,配给十五阿哥做嫡福晋吧。德妃,密贵人,你们二人怎么看?”二人自是连连称好,还让十五阿哥快来谢恩,只是十五阿哥目瞪口呆,似乎有千万般不愿意,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康熙脸也渐渐沉了下来。夕月想起这些日子十六阿哥总是问自己关于女孩喜好的问题,问他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他说是十五哥。这个十五阿哥倒是也含羞带怯地跑来问过一次,历史上这个十五阿哥很宠他的侧福晋,如此看来,怕是因为……‘反正迟早要被指婚,倒不如此时帮他一把。’夕月心一横,努力撒娇到:“皇伯伯,那夕月呢?我和十五弟是一年的。可如今弟弟都要成家了。” 康熙被逗乐了:“哈哈哈,马上就要说你了,别看你是个做姐姐的,可还是小孩儿心性,这倒和十四阿哥很像,不过你们前些年可一见面就吵,还好你们两个不是一年,要不现在还不把房顶给掀了啊!哈哈,不过,这几年你们倒是好了许多,到底是长大了。女大不中留啊!”众人也跟着笑,心里却是几分紧张,几分好奇,不知这个康熙宠爱的格格会嫁给谁?夕月的心此时提了起来,忐忑地想到:‘应该会是十六阿哥吧,不然这历史可就变了,那可怎么办?’太子此刻有些忐忑,若是皇阿玛把夕月指给了他,说明是真的原谅了他,不再对他有戒心,若没有,那……四阿哥此时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他知道夕月又是好心为了解围,也知道她是该到了嫁人的时候了,可多半不会是他……;八阿哥,八福晋,九阿哥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宜妃,希望可以说上几句话。十三阿哥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阿哥和夕月,见两个人都挺紧张的,自己反而更紧张了;十四阿哥看着夕月,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宜妃收到众人的信号后,正欲开口说话,康熙便收回了审视的目光,说到:“如今有几份孩子心性,遇事还能处变不惊的怕是只有十六阿哥了。朕看你们这些年来也很是和的来,十六阿哥,朕就把夕月指给你做嫡福晋吧。”十六阿哥一惊,继而满面笑容,拉起十五阿哥就上前谢恩,十五阿哥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顺从地跟了上来。夕月此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上前谢恩到:“谢皇伯伯赐婚。”密贵人也是满脸笑容,调笑了一句:“夕月格格怕是该改口叫皇阿玛了!”康熙笑说到:“好好好,都起来吧,先紧着办十五阿哥的婚事,这石文炳已不在,太子妃便操劳些,务必办的风光。”太子妃起身回到:“儿臣遵旨。”康熙又接着笑说到:“夕月就先别着急了,先让你阿玛额娘回京,你在宫里再安心住上一阵子。”夕月有些羞涩地回到:“夕月没着急。”康熙笑着调侃到:“哈哈哈,还说没着急,那刚才是谁在催啊?”一些看热闹的人也附和地笑着,夕月只好红了脸,不再说话。太子有些慌张,果然皇阿玛不信任他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八阿哥有些失望,八福晋,九阿哥很是失望;十三阿哥忙看向四阿哥,四阿哥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什么,但桌下紧攥的拳头说明他此时已心如死灰。渐渐的,人都走光了,旁边的四福晋轻轻推了推四阿哥,唤到:“爷,该回去了。”四阿哥置若罔闻,只好再唤到:“爷……王爷?”十三阿哥走了过来,伸手握住四阿哥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晃了几下,嘴里说到:“四哥!四哥!”四阿哥这才似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慢慢打量了四周一番,缓缓站起身来,说到:“走吧。” 四阿哥回府说了句“我困了”便一头栽进了书房,直挺挺地坐在书房里,伴着月光,看着窗外,发了一夜的呆。清晨四福晋来看,动作果然还如昨夜般,半分未动,门外苏培盛正团团转着,见四福晋来了,忙过来请安,然后诉到:“奴才早上领着人来伺候,可王爷不搭理奴才,这眼见着今个该进宫了,王爷还没动静,奴才又不敢贸然进去。”四福晋开口吩咐到:“知道了,你去吩咐把水再热热,把饭准备好了。”“嗻,奴才告退。”苏培盛领命而去。四福晋推门进去,四阿哥仍好似木偶似的无知无觉,一动不动,四福晋想了想,说到:“王爷今日不进宫了?”四阿哥猛地回过神,想了想,看了看外面的天,说到:“是了,天都亮了,我得进宫。”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由于一夜未眠,又站的过猛,有些头晕目眩,抚了抚额,走了几步便扑倒在地,正巧苏公公领了人过来,众人忙上前搀扶,见四阿哥仍然挣扎着要走,四福晋忙劝到:“爷今个就告假别去了吧?!”四阿哥一愣,没回答,站起来对苏公公说到:“把衣服拿来给我换上。”见苏公公没动,眼睛一瞪,还没说话,苏公公便一溜烟儿转身去了。 十六阿哥自从被康熙指了婚后就总是每天抽点时间远远的看着夕月,但只要夕月一上前欲和他说话的时候便躲开了,然后不一会儿又远远地看着。夕月无奈,用了个计将他堵住,十六阿哥见夕月过来,慌里慌张地说到:“婚前不能见面,婚前不能见面。”夕月无语望天,抓住他的胳膊,让小太监们散开,然后说到:“那你就一直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十六阿哥忙解释到:“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只是……” 夕月不知这十六阿哥为何变得如此吞吞吐吐,有些不耐烦了,便说到:“好了好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十五弟你可是劝住了吗?”说到十五阿哥,十六阿哥正色起来,叹了口气,说到:“没,他这些天又打定主意要先立那姑娘为侧福晋……”“得,那你天天跑来这儿干什么?!”十六阿哥红了脸,支支吾吾到:“我……我……”“反正婚前不是不能见面吗?那就别见了,快去劝劝十五弟,皇伯伯刚给他立了嫡福晋,这还没过门呢,他就要先立侧福晋,这不明摆着和皇伯伯和太子妃他们过不去嘛,再说那姑娘可未必愿意做侧福晋,况且这太子妃的妹妹也定是极好的,一定要劝回来啊!不然可枉费我心思了。”夕月苦口婆心地说道。“什么心思?”十六阿哥有些疑惑地问到,夕月一惊,忙说到:“呃……没什么,十六爷,我可就靠你了!”十六阿哥又红了脸,说到:“知道了,我走了。”然后便轻飘飘地走了。 第14章 第十四回 相思无望 夕月无奈地叹口气,转过身便看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正站在不远处,忙走上前去问候:“四哥,十三哥。”“这离嫁还早着呢,怎么就拉拉扯扯上了?”十三阿哥开始调笑到。夕月心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其实从十三阿哥落难以后,他就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沉默……于是忙回答到:“十六弟总躲着我,说什么男女婚前不能见面,我不过拉他说几句话罢了。对了,你和四哥不忙吧?我……四哥的脸色不大好啊?”“没事,我们不忙。”四阿哥有气无力地说到。“……呃,四哥还是让太医去瞧瞧吧。我是想给十三嫂些东西,托十三哥捎一下。”“不要,你自己留着用吧。”“哎,又不是给你的!”“她也不要。”“十三哥如此可就生分了,怎么四哥给你东西的时候从没见你不要过啊?!”“你……”“好了十三弟,我们不会生分的,既是夕月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四阿哥又有气无力的插了句嘴。这声音实在不像是没病的人说的,夕月又嘱咐到:“呃……四哥你一定要赶快看病啊!” “嗯,我在这儿等你们,取完东西就去看。” 进了夕月住所,夕月疑惑地问到:“四哥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应该是这几日天凉的快,着凉了。”夕月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塞到十三阿哥手里,说到:“赶快让四哥去看大夫啊!这里面的东西你们喜欢便罢,不喜欢就卖了吧。” 十三阿哥踌躇着说到:“嗯,夕月,我……我……”“我知道,不过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想法吧?” 十三阿哥愣了一下,笑答到:“嗯,那我走了。”夕月也笑说到:“你的腿也紧着看大夫,听说前些日子,你可是从马上摔下来过。”“知道了,怎么你现在婆婆妈妈的,不像是妹妹,倒像是……”十三阿哥顿了顿,接着说到:“倒像是嫂嫂。”夕月调笑到:“嫂嫂?我也想啊!这样你就得给我问安了。” 十三阿哥半真半假地说到:“那我可等着了!”夕月接着调笑到:“我看你还是先和四哥相携去太医院瞧瞧去吧,我现在可越发觉得你们像亲兄弟了!” “小丫头片子,敢编排我们了!走了!” 四阿哥靠在石头上,眯着眼睛看着十三阿哥走到他面前,又看着十三阿哥手上的盒子,勉强说到:“给我看看。”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又翻了翻,拿起一个镯子,微笑着气若游丝地说到:“她倒是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别的都没见她戴过,不过这个镯子倒是见她戴过一两次,给了我吧。”“嗯,我陪四哥去太医院看看吧”十三阿哥有些担心地说道。“我没事,我倒是看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啊。”“已经无大碍了,我先送四哥回府吧。”四阿哥答到:“好。”四阿哥回府后,作为回报,硬塞给十三阿哥一箱银子,然后便把他赶走了,弄的十三阿哥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四阿哥又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把玩着那只镯子,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越来越黑,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半夜,雍亲王府邸炸开了锅,因为他的主人病的岌岌可危,好不容易挨到清晨,病情似乎控制住了,但仍然不容乐观,府里的大小老婆们都齐刷刷地在外候着。四福晋从屋内急匆匆出来,余光扫了一眼外面那些人,扫到一个女子时,她震惊了,竟和那夕月有七八分像,然后计上心来,走上前去问到:“你是?”那女子下了一跳,怯生生答到:“妾身格格钮钴禄氏。”四福晋说到:“如今王爷病的厉害,得个贴心的伺候着,我看你不错,进去伺候着吧。”然后便让众人都散了,自己遣人去请了太医来。四阿哥听到身边有不熟悉的低语声,勉强睁开了眼睛,竟看到了夕月就在自己身边,心里又惊又喜,来不及细想,一把搂在了怀里…… 夕月最近有时间就和太子妃,未来的十五福晋操办十五阿哥的婚礼,十五阿哥也总算是被劝住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夕月的父母也暂时回来了,夕月便暂时搬出了皇宫,馨儿也还给了她,十五阿哥的婚礼办完后,便是十六阿哥行文定礼,纳采礼,等等。夕月对这些倒不是很上心,好不容易出了宫,定是要好好玩上一玩儿的,况且她的父母还有她的皇伯伯什么的一切都替她做好了,对于夕月放荡不羁的行径,她的父母不知是不想管,还是不好意思管,还是不敢管,总之就是没管。这让夕月可是撒欢撒了个够,婚前一日还在大街上逛荡到很晚,拉着馨儿买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能吃的,不能吃的,终于回来了,走前门有些顾忌,于是便打算从后门溜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后门,便看见四阿哥骑着一匹马堵在门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夕月过去问候到:“四哥,你怎么在这儿?”馨儿请安到:“雍王爷万福。”四阿哥回过神来,说到;“馨儿先下去吧,夕月,我和你说几句话。”馨儿便先回去了,可四阿哥又不说话了,只是直直地盯着夕月看,夕月只好问到:“四哥前些日子不是病了吗?如今可大好了?”然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己暗暗腹诽到:‘当然大好了,这都快一年了。我这问的是什么破问题!’四阿哥眸中一动,终于说话了,他问到:“夕月,愿意嫁给十六弟吗?”夕月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四阿哥,月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竟让人感觉有些镜花水月,见夕月呆愣愣的没说话,四阿哥又问了一遍,把夕月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夕月有些无奈地笑了,说到:“我还能嫁谁呢?”四阿哥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慌乱,好一会儿才说到:“既然你愿意,那就好,我就是怕你不愿意,来看看你。我先走了。”然后便调转马头,渐渐走远。夕月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感觉莫名有些悲怆。然后便呆呆地站在那里,移不开眼,挪不动脚了。直到馨儿寻来,说到:“格格快回去吧,老爷找您呢!”夕月刚回过神来,便被馨儿拉走了。 夕月的父亲正在中堂前的庭院里,坐着竹摇椅赏月呢,夕月过去请安到:“阿玛万福。”“嗯,来了,明天你就要嫁入那宫中了,虽说你从小便不在我们身边,一直在宫中,深受皇上宠爱,但这些终归不牢靠。我们之前照应不了你,之后怕是也照应不了你,今后可不能像如今这般疯来疯去的,万事都要小心,这月有阴晴圆缺,这人啊,也总会遇到难处的,你那急脾气可得忍着点儿,总会过去的。”夕月抬头看了看圆月,想了想,回到:“孩儿明白了,谢阿玛教诲。”“嗯,回去歇着吧,明天可是要忙呢!”“……阿玛,孩儿只问一句,孩儿为何从小就不能承欢阿玛额娘膝下呢?”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没想到那人竟有些怒了起来,说到:“……皇恩浩荡,别人想求也求不来,你如今到拿起娇了,还不回去。”‘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夕月只好说:“……孩儿告退。”回了房间,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却是照的夕月睡不着,索性便坐起来看月亮,不由地便想起了阿玛说的话,想起了四阿哥……最后竟呆坐了一夜,第二天伺候的人进来了,才两眼无神地看着她们,任由她们折腾。 终于到了地方,夕月困的不行,又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还不让吃东西,于是把众人赶了出去,自己倒头就睡。……不知过了多久,夕月迷糊间听到馨儿在请安,听到门被推开,听到人的脚步声,听到十六阿哥的低笑,忙坐起来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红,欲把盖头掀开,好多手阻止了自己,说这喜帕得十六爷挑开才行,夕月应了,放下了手,然后一切便按照流程来了,打赏了后,众人退下,只剩下十六阿哥和夕月二人,夕月感到又饿又渴,四周看了看,看到窗边的桌子上有吃的和喝的,心下一喜,忙起身去取,不料因二人袍角是系在一起的,夕月又走的快,差点被拽了个狗啃泥,还好十六阿哥起身拉住了她,十六阿哥笑眯眯地问到:“干嘛去?”夕月向窗边努努嘴,说到:“我今天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说着便欲解开袍角,十六阿哥忙拦住,说到:“不能解,不能解。”夕月只好一扯袍子,说到:“走吧。”十六阿哥倒是也顺从地跟了上来。 夕月坐着吃了几口,发现身旁的十六阿哥一直盯着自己看,忽然觉得屋里有些闷,顺手推开了窗户,一轮圆月映入眼帘,夕月看了看,皱了皱眉,说到:“今天的月亮怎么没有昨天的圆啊?”十六阿哥向窗外瞅了瞅,疑惑的说到:“没有吧,不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可我总觉得昨天的更圆些。”夕月皱眉看着月亮,脑海里又出现了昨晚四阿哥的话,阿玛的话……似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十六阿哥在旁边笑着看着夕月,然后是手支着头看,然后又趴着看,最后就睡着了……夕月仍是面无表情地沉思着,直到外面响起了侍女的询问:“十六爷和福晋醒了吗?奴婢们进去伺候着?”见无人回应,那人又问了一遍,十六阿哥慢慢转醒,夕月也回过神来,十六阿哥迷迷糊糊地说到:“天亮了,我们得赶快去请安。”便欲喊人进来,夕月忙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说到:“咱们直接这样叫她们进来,怕是不太好吧。”十六阿哥也明白了过来,忙边解扣子边向床上躺去,夕月反应不及,被拽着向前倒去,十六阿哥也被夕月向后拽着倒去,二人刹时滚做一团,外面的人听见声音欲冲进来,十六阿哥反应了过来,说到:“别进来!都别进来!”然后忙低声问夕月:“没事吧?”欲扶夕月起来,夕月自己忙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然后二人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待到叫侍女们进来,二人已伪装的差不多了,然后便是一番梳洗打扮,穿戴朝服,去宁寿宫行礼。 第15章 第十五回 同病相怜 二人直到下午才出来,夕月穿不惯花盆底,便靠着十六阿哥缓缓走着,十六阿哥说到:“刚才看你那动作,可是哪摔疼了?”夕月有些不开心地说到:“那是自然,你跌到毯子上,我可是跌到了地上,腰还撞到椅子腿上,现在还疼着呢!都是因为你!”说罢,一只手又在腰上揉了揉,另一只手不解气的在十六阿哥胳膊上拧了一把,十六阿哥陪着笑说:“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太着急了。”身后跟的人都捂着嘴偷笑,夕月知道这些人想歪了,回头瞪了一眼,众人齐刷刷地退后几步,夕月又不由地瞪向罪魁祸首,十六阿哥忙撤手往远跑了几步,夕月没了支撑,摇摇晃晃向后倒去,突然,一只手扶住了她,回头一看,是四阿哥,众人忙问候的问候,请安的请安,四阿哥冷脸对十六阿哥说到:“十六弟这是在做什么?”十六阿哥有些畏缩地说到:“夕月她欺负我。”夕月不服气地说到:“……我如何欺负你了?”十六阿哥想了想,好像没有,便低下头没说话。四阿哥接着说到:“十六弟遇事怎能不敢担当呢?”十六阿哥说到:“我错了。”语气很是可怜,引得夕月得意地咧嘴笑。余光看四阿哥身后的小太监们个个抱着个盒子,好奇地问到:“四哥,这是什么?”“种出来的谷物。准备给皇阿玛看看。”四阿哥缓了脸色说道。“哦?!现在可以吃吗?”夕月好奇地问。“噗嗤”十六阿哥忍不住笑了出来。四阿哥顿了顿,有些无奈地说到:“……都是生的。”夕月有些失望地说到:“那好吧,四哥快去吧!”四阿哥嘱咐到:“你穿不惯这鞋,小心点。”“嗯,有十六弟呢。”夕月抬手笑说到,十六阿哥也赶忙扶住了夕月。四阿哥面无表情地说到:“那我就走了。”十六阿哥和夕月说到:“四哥慢走。”其他人行礼恭送。待四阿哥走远后,十六阿哥才回过神来,说到:“发现没,四哥最近又开始变得恐怖了。”夕月被逗笑了“噗,还好吧!我们走吧。”十六阿哥撇了撇嘴,扶着夕月走了。 随着五十年十月的“会饮案”,康熙觉得太子又有谋逆的可能,在八爷党的补刀下,二废太子终于拉开了帷幕。五十一年九月三十,康熙在畅春园,召众人,然后废黜太子,禁锢于咸安宫。之后,八爷党的人以为时机成熟,于是八贝勒给康熙上了份密折,暗示康熙立其为太子,以安定群臣。不料,被康熙怒斥,八贝勒在康熙心目中的印象又大打折扣。五十一年十一月,良妃薨逝。这对八阿哥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这段时间,夕月也同样不好过,她的头胎如历史记载的那样刚出生就死去了,虽然自己早已知道,但仍是难以面对,整日呆坐着,对谁也爱答不理的。连十六阿哥纳了个妾也没说什么,倒是听了那女子的姓氏,想了想,说了句:“生了孩子,我们给你求个侧福晋的封号去。”然后十六阿哥便甩袖而去,晚上醉醺醺地回到夕月房间,大闹一通,最后趴在床上睡着了。这一番倒是搅的夕月睡不着了,寻思着前些日子良妃薨了,便欲去看看。到了灵堂,八阿哥果然在,看见夕月,睁着红眼睛,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夕月没说话,上前给良妃拜了三拜,八贝勒接着说到:“你还真是贤惠,一点都不像你姐姐。”夕月想了想回到:“姐姐自有姐姐的好。”八贝勒苦笑了下,说到:“从小我就以为这世间女子都是如我额娘或是惠妃娘娘那般恭顺温柔,直到我遇到了你姐姐。你说到对!如今想想那是何苦呢!”说着,泪便流了下来,接着说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有什么用呢?!”夕月闭了闭眼,说到:“良娘娘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这般。”说完,自己到是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了过来。八阿哥也是一愣,好一会儿又流泪说到:“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又能怎么办?”夕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人便想着各自的心事呆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夕月回到府里,刚一进门,就撞到了从府里奔出来的十六阿哥,十六阿哥紧紧抓着夕月的肩膀,问到:“你去哪了?!”夕月吃痛,皱眉说到:“去看良娘娘了。”然后欲挣开,十六阿哥不松手,接着说到:“以后大晚上的别乱跑。”夕月无奈,应到:“知道了。”十六阿哥这才勉强肯放手。然后又从身后追上说到:“饿不饿,想吃什么,前些日子得了些……” 五十二年的千叟宴极尽奢华,向世人展示着这个国家的繁荣富强,但内里的贪字,已给这个国家埋下了深深的隐患。五十三年的“毙鹰事件”,让康熙及其厌恶八阿哥,对八阿哥开始了新一轮的打击,先是五十四年被停俸,后五十五年又因严重的伤寒被康熙认为晦气而被迫迁回城中府邸,怕是受尽了人间寒凉,即使后来九阿哥用钱买通了康熙的新宠太监魏珠为八阿哥说好话,使得康熙对八阿哥产生了愧疚,开始发放俸禄,并传口谕关切了一下,但八阿哥恍若惊弓之鸟跑去请罪。八阿哥是彻底被康熙打压怕了。但很多人依旧活跃,五十六年的孟光祖打着三阿哥旗号招摇撞骗多年荒唐蹊跷的案子使得三阿哥名誉受损。五十六年末,皇太后去世,康熙大病一场,身体渐渐不好了。五十七年,五月,太子妃病重,七月初去世,一个温柔可人却悲惨的女人就这样走完了她的一生,虽然葬礼依旧风光。因七世□□之争的西藏再次不太平了起来,废太子的矾书上奏被康熙无情训斥,在众人都好奇康熙会选谁出征时,答案揭晓——是十四阿哥。 夕月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寻思着再给十三阿哥送点什么,忽听得下人来报,十四阿哥来了。眼皮也没抬,顺嘴说到:“让他略等等,十六爷快回来了,吩咐管家先招呼着。”“……十四爷说是专程来见您的。”“那就让他回吧。”“……十四爷说,若是您不见,那他就日日都来。”“……在哪?”“花园。”十四阿哥见夕月来了,笑说到:“你以前可从不喜欢这些花啊,草啊的,如今到把这花园打理的井井有条。”夕月神色淡淡,没说话。十四阿哥也不恼,接着说到:“今日来是向你辞别的,我这一去,山高水远的,还要打仗,这万一……这可能就是最后”夕月皱眉,打断十四阿哥的话,说到:“十四哥浑说什么呢!打仗何需你亲自上阵。”“那我也得走好久!”“……那路上小心。”十四阿哥笑了,然后冲夕月说了句“走了!”便意气风发地离开了。夕月望着十四阿哥的背影,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久久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十四阿哥一走便是三年,随着危机逐渐化解,开始在西北公开贪了起来,但声望仍在朝堂是日渐高涨,六十年十一月,十四阿哥回到了北京。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康熙再次举办了千叟宴,宫中内外,朝中上下一片欢欣鼓舞。三月,四阿哥再次请康熙来圆明园吃喝玩乐,以表孝心。夕月见四福晋引着康熙赏花赏的开心,便和四阿哥先去牡丹亭准备接下来的茶果点心,正忙着,夕月听见有个熟悉的女声叫着“额娘,额娘。”由远及近,然后一声:“四伯伯万安。”最后一双白净的小手搂住了自己的腰,撒娇到:“额娘,我饿了,可以吃吗?”夕月转过身来刚想说话,一个少年带着十三阿哥的女儿——悦婵,走了过来,二人正欲请安,那少年便惊讶地叫到:“额,额娘?!”“是我的额娘,是我的!”刚才还搂着自己腰撒娇的人,立马如小鸡护食般张开双手,挡在自己面前。夕月无语,用手指点着她的头,把她点开,没好气地说到:“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小姑娘不高兴地嘟嘴,四阿哥顺势把她抱起来,哄到:“是慕月的,四伯伯也是慕月的,好不好?”小姑娘这才脸色有些缓和地点了点头。夕月好笑到:“四哥别惯着她了。”然后搂过悦婵,笑着问那少年到:“你额娘是谁啊?”少年有些犹豫地说到:“是……”“哎呀,这春天来了,就该赏赏春花,热闹热闹,你们俩怎么跑到这儿躲清闲了?”众人请安后,夕月笑说到:“我们是看皇阿玛今儿个兴致高,怕皇阿玛赏完花饿了,渴了,便寻思着先到这儿准备些什么,怎的就成了躲清闲了?”康熙呵呵一笑,说到:“我看看,都准备了什么?”众人忙扶康熙坐下,众人也落座。康熙一抬头,看到站着的少年,疑惑地问到:“这是?”四阿哥忙解释到:“是儿臣的小儿,弘历。”夕月心下了然。弘历再次请安到:“孙儿见过皇爷爷。”康熙笑呵呵地招呼到:“起来吧,过来坐。”席间,二人聊得很是投机,末了,康熙高兴地说到:“他生母是谁,带来见见。”不一会儿,那个与夕月有七八分像的女子边被带了来,请安到:“四品文官典仪凌柱之女格格钮钴禄氏恭请皇上圣安。”康熙一听,便皱眉说到:“起来吧。”那女子刚站起来,魏珠便惊讶地说到:“倒是像十六福晋。”夕月淡淡望了一眼,笑说到:“那定和夕月一样,是有福之人了。”康熙也赞同到:“有个这么好的儿子,自是有福之人了。夕月,你只有个女儿,总归是不行的,得赶快再生个儿子。”夕月垂眸,微笑着答到:“是。”康熙又把话题回到了弘历身上,说到:“这孩子很好,今后就在宫中养着吧。”四阿哥府里自又是一片谢恩之声。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关注我的微博 子佳祺 ,谢谢! 第16章 第十六回 风起云涌 该来的总是要来,四月,十四阿哥又返回军中。十月二十一,康熙之前在热河打猎还没打过瘾,于是又去了南苑接着打。夕月坐在马车里,很是无奈。康熙越老越像个小孩子,又兜了一圈才回来,出了一身汗,就把披风给扔了,夕月赶忙从太监手里拿上新的,欲给康熙披上。康熙不乐意了,挥手不要,说到:“不用不用。”示意身旁的太监给他擦汗,夕月在一旁无奈地说到:“皇阿玛,这天这么冷,您又刚出了汗,可不能冷着了。”“不冷,热着呢,披风太碍事。倒是你,大冷天的非要跟过来,冻坏了我的小孙子怎么办,快上车去吧。”说罢,又翻身上马跑远了。夕月无奈,望着康熙远去的背影,心里惶恐的很‘怕就是这几天了吧。’果不其然,十一月七日,康熙回畅春园休养,并将身边大臣赶开,宣布要精心斋戒。对外只宣布,快要好了。九阿哥忙按照十四阿哥之前嘱托给其写信。不过九日,却让皇四子胤禛代行冬至祭天大礼。但又奉诏前往畅春园面见康熙。那日,夕月被康熙召见,来的时候,见魏公公与一众伺候的人正在外面候着,见夕月来了,魏公公上前请安后说到:“福晋先略等等,皇上正和雍王爷说事呢。”不一会儿,四阿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夕月问候过后,就走了进去,康熙躺在床上,待夕月请过安后就一直盯着夕月看。半晌,夕月没话找话到:“皇阿玛可感觉好些了?”康熙开口说到:“本来这事是不想告诉你的,但近几日总梦到你生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顿了顿,便在夕月疑惑与惊恐交加的目光下讲了一个故事。很俗套的故事,下江南时看上一女子,嘱咐让女子等他,再寻去女子便不见了踪影,等再有消息时,却发现女子已经所嫁他人,一时不禁怒火冲天,属下会意,便灭了门。等反应过来时,只剩下一女婴,便是夕月。虽说俗套,但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很惨烈的,尤其现在的夕月在现代基本遭受的也就是这样的事。就像是伤疤被硬生生揭开一样,夕月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勉强稳住身体,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夕月浑浑噩噩地走着,现下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忽的被人拦住,夕月好不容易回过神一看,是隆科多,隆科多上下打量了夕月一番,说到:“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还请福晋先回吧。”夕月被一拦,正有气没处撒,当下便反驳到:“为何不得出入?宫里太医也不能进了吗?”隆科多懒得废话,正欲拔剑,四阿哥走了过来,一把按住,并用眼神示意让他来处理。隆科多走后,四阿哥转过身细细一瞧,发现夕月神色不对劲,忙问到:“怎么了?是皇阿玛说什么了?”夕月一听,忙摇头说到:“没有,什么也没说。”四阿哥心下正惑,夕月带着哭腔,拉着四阿哥衣袖,近乎哀求着说到:“四哥,我想出去,就让我出去吧!”四阿哥顿了会儿,说到:“……好,我叫人送你回府,只是你回去了就别乱跑了,好吗?”夕月正点着头,远处魏公公跑来,说到:“福晋,您果然在这儿,皇上要召见您,让您回去呢!”夕月本能地想摇头,但魏公公接下来说了句:“福晋还是回去吧,皇上,皇上怕是快……”“好,回去吧。”夕月打断魏公公的话,说道。夕月到时,康熙已经有些不醒人事了,嘴里不知再絮絮叨叨些什么,夕月跪在床榻前,头脑昏昏沉沉,耳边嗡嗡作响,忽又听见嘀嘀的声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四阿哥和隆科多安排妥当后,便赶忙来到了康熙的住处,见众人跪了一地,夕月木讷地跪在床榻边,跟失了魂似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康熙已奄奄一息,但仍然挣扎着想说些什么。二人忙上前,康熙断断续续地说到:“废太子,皇长子,性行不顺,依前拒囚,丰其衣食,以终其身。废太子第二子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说完缓了缓,还想说些什么,不料一口气没上来,接着变没动静了,太医忙上前去查看,然后忙跪在地下,带着哭腔说到:“皇上驾崩了!”众人忙哀嚎哭丧。过了会儿,隆科多站了起来说到:“皇上先前口谕: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然后面向四阿哥行礼,说到:“臣隆科多拜见皇上。” ,众人一时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四阿哥缓缓站起,转过身来,目光凌厉一扫,众人忙说到:“奴才拜见皇上。”只有魏公公还呆若木鸡,瞪着眼睛,长着嘴,不知所措。四阿哥又瞪向魏公公,魏公公反应过来,正欲请安,忽地看见夕月半个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歪倒在塌上,忙叫到:“福晋,您这是怎么了?!”四阿哥忙转身,扶起夕月,叫到:“太医!”太医赶忙上前诊脉后说到:“福晋这是伤心过度,才致昏厥,需得卧床静养。”四阿哥一把抱起夕月,一通忙乱安顿好后,隆科多拉出四阿哥,低声说到:“皇上,福晋不对劲啊,莫不是先皇和她说了什么?咱们是不是该先把她……以绝后患。”“舅舅放心,我自有主张。现在还是先把诸王大臣们召到畅春园吧。”“嗯,臣这就去办。”四阿哥转身走了回去,众人忙准备请安,四阿哥说到:“先免了,你们都好生照顾福晋,若是有什么闪失,一个个的就都别想活了,知道了吗?!”众人忙答应:“知道了。”四阿哥深深地看了一眼夕月,转身走了。 四阿哥和隆科多魏珠出来时,院子里已经黑压压站了一地人,周围是手持武器的侍卫。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魏公公哭诉到:“皇上驾崩了!”众人忙开始抹眼泪。隆科多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到:“皇上传谕: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然后和魏珠再次面向四阿哥行礼,说到:“臣隆科多拜见皇上。”侍卫们和部分支持四阿哥的人自是跟着下跪,八阿哥自从毙鹰事件后就一直战战兢兢,反正皇位不可能是他的,听也没听就下跪了。直到看见九阿哥上前愤愤不平地说到:“四哥不是天下第一闲人吗?!皇阿玛也自是不愿让四哥劳累,又怎会让四哥管起这档子事了?!况且怎么可能让你隆科多一人传召?!”才猛地醒悟过来,竟然是四阿哥得了皇位。十阿哥和部分八爷党的人见八阿哥下跪了,虽然奇怪,但也跟着下了跪。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八阿哥也站起来说到:“怎么没有诏书?” 众臣也附和着,十阿哥见八阿哥站了起来,自己也晕晕乎乎跟着站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似炸开了锅。四阿哥面无表情地说到:“诏书自是在宫中,不过皇阿玛刚过世,八弟九弟就如此姿态,这不是叫皇阿玛寒心吗?还是先派侍卫把皇阿玛护送回宫才是。”见众人消停了些,接着说到:“众臣听令,淳郡王守卫畅春园,十六阿哥、弘升肃清宫禁,十三阿哥多备仪卫,清御道,如同以往皇阿玛日常出行一般,用銮舆护送皇阿玛回乾清宫。朕在隆科多的护卫下,先回大内,在隆宗门跪接,亲扶銮舆将皇阿玛安奉于乾清宫。”众人接旨后,基本上都各自去忙活了,八阿哥缓缓走出院子无力地靠在柱子上沉思着,心里恐惧,不甘,愤怒都渐渐涌上心头。九阿哥,十阿哥仍然是愤愤不平,猛的想起了夕月,说到:“夕月一直在皇阿玛身边,定是知道些什么。”忙嚷嚷着要去寻,但不久便被拦了下来……四阿哥回到宫中,第一件事就是收缴康熙之前未来得及下发的朱批谕旨。他严厉地说:“若抄写留存,隐匿焚毁,日后发觉断不宽宥,定行从重治罪。” 十四日,胤禛任命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为总理事务大臣,召十四阿哥胤禵与弘曙快马加鞭回京,十四阿哥的大将军印敕暂时交由平郡王纳尔素署理,晋封公延信为贝子,命延信驰驿赴甘州掌抚远大将军印信,并下了一道密谕给他:“你抵达后,将大将军王所有奏折、所有朱批谕旨及伊之家信全部收缴封固后奏送。如果将军要亲自带来,你从速开列缘由,在伊家信(等)带至京城前密奏。你若手软疏怠,(使伊得以)检阅奏文后,并不全部交来,朕就生你的气了!若在路上遇见大将军,勿将此谕稍有泄露。” 并会同年羹尧管理西路军务、粮饷和地方事务,与此同时,下令关闭京城九门。 十六日,颁布遗诏。其内容与写于康熙五十六年的遗言大体相同,只增添了皇位继承人和丧事按礼制办理两层意思。众臣在听完遗诏,一番默哀之后,虽然对雍正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但异议的声音还是出现了。御史汤保当时就质疑鸿胪寺官员,问他们为什么只宣读满文遗诏,而不见汉文遗诏。四阿哥淡淡说到:“汉文自然也是如此。”十九日,胤禛登上皇帝宝座,并告祭天地、太庙、社稷,京城开禁。 夕月感觉耳边一会儿是丫鬟们的低语声,一会儿是生命特征监护仪滴滴答答的声音,然后有自己哥哥的声音,忽的又听到了:“皇上万福。”然后是四阿哥不满的呵斥,以及一阵求饶声,夕月好不容易费力地睁开眼睛,便见四阿哥虽披麻戴孝,但仍能看出已是黄袍加身。四阿哥见夕月醒来,忙走了过来,说到:“先喝点水。”喂了水后,接着说到:“感觉怎么样?哪还不舒服?想吃什么?”夕月笑了笑,说到:“以后我是该叫皇兄了吧。”四阿哥楞了下,也笑了,说到:“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二十日,胤禛在太和殿正式登基,接受百官朝贺,颁布即位诏书。 第17章 第十七章 尘埃落定 十四阿哥从甘州回京途中,走了三四天后才知道康熙驾崩,四阿哥登基的消息,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寻思着该带兵回去了吧,忙意图折返,查克旦等人忙劝阻到:“万万不可,率军东进,要先过年羹尧这一关,粮草便无人供给。况且这是逼宫政变啊!”十四阿哥一番冥思苦想后,终决定依然前行。十二月初七日,延信与赶往京城的胤禵在陕西榆林附近相遇了。遵照雍正旨意,延信未向胤禵提及此密谕。延信行至凉州,当他“闻得大将军王的小福晋们都于十二月初五日经过凉州朝京城去了”的消息后,即于翌日密奏,并详细讲述了胤禵家属可能经过的两条路线以便雍正派出亲信,拦截搜索他们可能带走的家信及其它材料。 十二月十一日,雍正封允禩为廉亲王,允祥为怡亲王。允祹为履郡王,已废太子允礽之子弘皙为理郡王,以隆科多为吏部尚书。八贝勒府邸,八福晋的娘家戚属,大臣前往祝贺,八福晋却说到:“有何喜可贺?恐不能保此首领耳!”八阿哥亦无喜庆之色,愤愤说到:“皇上今日加恩,焉知未伏明日诛戮之意!其目下施恩,皆不可信。”十三日授予允禩理藩院尚书职务。 十二月十七日,十四阿哥抵京后,直接去了景山寿皇殿去祭拜康熙。他回京之前便上奏给雍正,请示他应该先去拜谒康熙灵柩,还是先去参拜新君。雍正给出的答复是先去祭拜康熙,以尽父子之情。但没成想,雍正也在那儿。十四阿哥老远就看见了雍正,不肯下跪,雍正见距离较远,便主动向前走了几步,十四阿哥仍无下跪的打算。一时间气氛尴尬,侍卫拉锡见此僵局,连忙拉他向前。他大发雷霆,怒骂拉锡,并到雍正面前,斥责拉锡无礼,说:“我是皇上亲弟,拉锡乃虏获下贱,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即将拉锡□□,以正国体。”后八阿哥从账房中走出,闭了闭眼,心如刀割地向十四阿哥说到:“你应该下跪。”十四阿哥忽的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寂然无声而跪。雍正以十四阿哥心高气傲为由,将胤禵夺去王爵,重新降为贝子。 夕月刚走近院子里,便听见一片摔打之声,接着是十四阿哥的咆哮:“给我把夕月找来,都滚出去!”忙推门进去,说到:“你们都先出去吧。”众人关门退出。十四阿哥红着眼睛急切地问到:“夕月你定是知道,皇阿玛把皇位传给了谁,肯定不是他对吧,皇阿玛那么宠你,你可不能拂了皇阿玛的意啊!你快实话告诉我。”夕月踏过一地碎片,走到十四阿哥歪着的塌前,给他倒了杯水,说到:“说了那么多,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十四阿哥愣愣接住,抿了一口,夕月接着说到:“八哥,九哥,十哥也问过我,实话就是,我不知道,那日我晕了过去。”见十四阿哥又有摔杯子咆哮的迹象,忙眼疾手快的握住杯子,十四阿哥顾及夕月的身子,生生忍住了接下来的动作,夕月接着说到:“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思,但现在已难挽回,否则八哥就不会坐以待毙,既已如镜花水月,何苦为难折磨自己呢?德娘娘怕是亦不愿意看到你如此吧。”说罢,放开了手,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十四阿哥默默垂泪。 深夜,夕月独自一跪坐在康熙灵柩旁,心里复杂难言,忽觉的周围一暖,扭头一看,是雍正给她披上了件披风,忙准备起身请安,被一把按下,雍正说到:“免了,你身子本就弱,现在还怀着身孕,更应该少跪多休息。知道你难过,但也不能如此,皇阿玛也定是不允的。”感到夕月身子一僵,皱了皱眉,说到:“怎么了,忽然就不对劲了起来,你还有我,别怕,老在心里憋着也不是办法。”夕月鼻子蓦地一酸,眼泪便留了下来,然后便一五一十地抽噎着说了出来,雍正边为夕月擦眼泪,边心里暗暗惊讶,略想了想,说到:“这到的确是……不过虽然现已经都不在了,你若是愿意,咱们便查一查,至少知道你本该姓什么。”夕月想半天,然后叹到:“还是算了吧,知道也没什么用啊!既然当初已经厚葬了,就别再打扰他们了。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那你也别愁眉苦脸折磨自己了。”“……嗯。” 八阿哥最近和雍正在互相伤害,在工作方面,八阿哥从分别为汉人大臣和满人大臣上书,接着又回绝掉前来吊唁康熙的蒙古王公的赏赐,雍正怕自己的名声被败坏尽了,便把八阿哥调去了工部,然后又把九阿哥弄去了西宁,让十阿哥护送把自己也超度的蒙古活佛回老家。九阿哥十阿哥自是不愿意去,一面找借口说自己要准备准备,得参加完康熙葬礼再走,一面让人在大街上散布“圣祖刚驾鹤西去,新皇帝就开始欺负他的弟弟们了。”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雍正火大,放了狠话,二人才不情不愿地准备上路。夕月知道二人这一去再回来便是囚禁了,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去送一程,并嘱咐到:“九哥去了就少生点事,别为难那些百姓们。”九阿哥有些不开心地反驳到:“我为人最是仗义,怎么说的我好像是大恶人了?!”“九哥你们做的欺压百姓的事还少?!九哥虽是仗义,但也别纵着你的属下,小心惹祸上身。”“知道了,知道了。本来就够郁闷的,你还来说我。”“……倒不如远离了好,毕竟,山高皇帝远。”夕月踌躇了一下说到。九阿哥倒是豁然开朗,直应道:“对对对,那夕儿你照顾好我额娘。”夕月微笑着应道:“嗯。”心里生出了些苦楚。 又是一年春来到,一切似乎都成了新的,唯有那残雪还提醒着人们前朝旧事。当然也有一些人没有忘记,比如德妃,她一直相信得皇位的应该是自己的小儿子而不是大儿子,于是百般不配合,雍正也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母慈子孝。还有宜妃,因为生病坐了四人软榻去祭拜康熙,还走在了德妃的前面,被雍正看见,训斥了一番,心里很是郁闷,夕月时不时进宫开导一下,近日又发现这宜妃身边的人也全被雍正换了,儿子也被雍正弄到西宁去了,更是让宜妃心里不舒服。夕月心想着康熙叫老年妃子出宫和儿子去住的诏书也被发现了,倒不如赶快让宜妃出宫去住。正寻思着怎么开口,慕月玩雪回来不开心地说到:“额娘又骗人,说好一起玩的。”身旁的初梅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夕月无奈,正欲说话,身后十六阿哥走来说到:“怎么又不懂事了?!夕儿你也是,出来挨什么冻?!在屋子里和嫂嫂弟妹们说说话多好。”夕月叹了口气,挑眉说到:“在屋子里就是听她们说这一胎一定要生个儿子,没什么意思。”话毕,身后便传来一声:“朕觉得这女儿也挺好!”雍正和怡亲王走了过来,四人忙问安,雍正扶住夕月说到:“免了吧。朕还打算和你们要个女儿呢。”然后问慕月到:“慕月和初梅喜欢在宫里玩吗?”二人倒是很开心地答道:“喜欢!”雍正笑说到:“那想在宫里一起住,一起玩吗?”慕月踌躇了一下,说到:“那额娘会和我们一起吗?”雍正笑着挑了挑眉,说到:“可以啊。”夕月吃了一惊,刚准备推辞,雍正便说到:“宫里条件还是要好些,夕月你身子弱,在宫里让太医调理调理也是好的。年贵妃和你一样,最近劳累伤心过度,你们俩互相开导开导也是好的。况且两个小孩没人照顾也是不行的。”一番话说得夕月只得应了下来。马车上,十六阿哥把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塞到夕月手中,笑说到:“是我寻了好久寻来的,回去看看。” 夕月心里记挂着宜妃,随口应了句。晚些回府,众人纷纷道贺称今后这府上就出了公主。夕月顺手把手里的东西赏了侧福晋,十六阿哥脸蓦地沉了下来,等到众人都散了,一把把夕月的手扣在墙壁上,恶狠狠地说到:“怎么又给别人了!你要把我也给别人吗!”夕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顿了顿,说到:“也不算给别人吧,侧福晋是自家人啊。……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啊。”十六阿哥表情渐渐变得伤感了起来,叹到:“你什么时候变得对什么也不关心了?……罢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早些睡吧,明日就要和慕月住进宫里了。”说完,松开夕月的手腕,缓缓地走了。 夕月和十三福晋边唠着家常,边看着太监们向里一箱箱地搬东西,十三阿哥走进来,坐下喝了口茶,见二人笑的乐不可支,便笑问到:“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十三福晋说到:“笑你呢!”十三阿哥疑惑到:“我怎么了?”夕月笑说到:“十三哥讨债可好生不留情面,我可听说十二哥都准备把府上的锅碗瓢盆都搬到街上去卖了还债呢!还好我没欠你什么!”十三阿哥听后笑说到:“欠了也不用还,我如今可是升官发财了!我倒是寻思着给你点什么,只是如今咱两家是差不多的……”“差着呢!皇兄可是给了十三哥好几万两银子呢,见面分一半!”“我看你比我狠啊,怎么不早说,那我便不再推辞都要上了,然后分给你。不过,现在的话也……”“嗯?”“晚了!”众人都捂着嘴偷笑。“什么晚了?”雍正走了进来,笑说到。众人忙起身请安,雍正一手扶着十三阿哥,一手扶着夕月,叹到:“说了多少次免了,还这样,一家人这样倒是生疏了。”十三阿哥一本正经地回到:“君臣之礼,臣弟不敢逾越。”雍正说到:“那等你们好了再请也不迟。说说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一进门就听到你们笑了。”“和十三哥讨赏呢,结果被十三哥忽悠了。”夕月笑说到。“想要什么?列个单子出来,让内务府给你就是了。”“只是玩笑罢了。”“那就把新来的那批林芝给你补补身子吧。”“谢皇兄!”“慕月和初梅有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众人闲话一阵方散。临走前,雍正一把撸起夕月的袖子,果然看见了夕月腕子上的几道青,皱眉问到:“怎么回事。”夕月想了会儿,回到:“本是想戴个镯子,没想到最近变胖了,费了好大劲也没戴上。”雍正据密探和今日十六阿哥的神情心下了然,心里还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也有几分恼这十六弟也下手太重了,于是没说话,转身让人送来了药,为夕月细细涂上,末了皱眉说到:“手怎么这么凉,明日让太医来瞧瞧,以后小心点,别逞能。早点休息吧。”然后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18章 第十八回 内忧外患 二月十四,夕月的最后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撕心裂肺的疼依旧,但时间似乎比以往更漫长了起来。雍正在屋外原地打转,蓦地听见一阵哭声,急忙往里闯,众人一时不知是该拦还是不该拦,一个嬷嬷抱着婴儿走了出来,笑说到:“皇上万福,福晋生……”“福晋怎么样?!刚才都没听到什么声音。”“……”嬷嬷变了脸色,支吾了起来。雍正心里明白了,忙往里走,众人忙拦着说到:“屋里是血光之地,皇上万万不可啊!”雍正定了定心神,说到:“把她先送去皇后那。”然后趁着众人愣神的空挡,抬脚走了进去。屋里众人见状,忙跪下请安,雍正吼到:“快去伺候福晋啊!”众人忙起身,雍正揪住一个太医问到:“怎么回事?”那人哆嗦着说:“福晋气血亏损,很是凶险。”“去治吧。”雍正无力地松开手,闭了闭眼,呆呆地看向毫无生气的夕月,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十六爷正在外间候着呢。”雍正没搭理,又不知过了多久,太医来报:“福晋已无性命之忧。”才长舒一口气,吩咐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十六阿哥低眉顺眼地在外间候着,见雍正出来,请过安后,雍正说到:“想来你也对夕月的身子了解,让她在宫里调养好了再回去吧。小格格在皇后那,一会儿我派人给你送过来。”十六阿哥跪谢到:“臣弟谢皇兄圣恩。”“起来吧。朕还有些事要和你说,走吧。” 二月份九阿哥走了,八阿哥去了工部,十阿哥还在推诿中。三月份,新太后的生日,本以为让太后同意办这生日怕是不容易,没想到太后竟然蛮痛快的答应了,虽然仍不肯接受群臣朝拜。怕是十四阿哥劝解了不少。太后的生日隆重而盛大,引的很多人羡慕不已。之后十六阿哥突然被封了铁帽子王-庄亲王。一个什么功劳都没有的皇子突然就成了铁帽子王,一时间引的众人议论纷纷,最后雍正只好再次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强辩来辩护。短短两个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八阿哥也自是没闲着,先是想着法子的让康熙的葬礼省钱,然后又开始做老好人,让雍正屡做恶人。四月份,康熙下葬景陵后十四阿哥被留下守陵。 夕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多月后才勉强可以下地走动,如今好不容易来到了景陵也没什么精力再去应付这个应付那个,只好整日在院子里呆坐着,忽的头上一片阴影,扭头一看,是胡子拉碴的十四阿哥。十四阿哥见着夕月,细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隐约有泪,嘴角却淡笑着,说到:“夕月,你知道皇位是什么吗?”话虽这么问,但没有等夕月回答,便苦笑着说到:“普通人家或许都要为那家产争个你死我活,更何况这是皇位,是名垂千古,子孙万代啊。”顿了顿,接着黯然地说到:“不过现在我们只能是任人宰割罢了,夕儿,你怕是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待他了吧。”说罢,便欲转身离开。夕月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看着十四阿哥的落寞的背影,想也没想便拉住了他的衣袖,十四阿哥手猛的一甩,另一只手一捞,二人便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十四阿哥附在夕月耳边悄声说到:“夕儿,就别在恼我们了,好吗?”夕月忙不迭地点头。十四阿哥顿了顿,又接着说到:“夕儿,你好好的,说不定咱俩还能再见,知道吗?”夕月依旧忙不迭地点头。十四阿哥缓缓松了手,转身欲走,一抬头,看见雍正和十三阿哥不知在院门口站了多久,夕月感觉十四阿哥身体僵了一下,泪眼朦胧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雍正和十三阿哥,眼泪也顾不上擦了,忙去请安。十四阿哥走到雍正面前,深吸一口气,说到:“臣弟恭请皇兄圣安。”夕月走上前,矮身福了福,说到:“皇兄万福。”雍正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到:“起来吧,十四弟你就要在这儿住下了,想来要有许多东西要安置,你跪安去忙吧。”十四阿哥犹豫了一下,说到:“那臣弟就先告退了。”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雍正拿出帕子,慢慢为夕月拭去眼泪,然后说到:“别再哭了,回去歇着吧,刚好了就开始不听话。”顿了顿接着说到:“有些事夕月你管不了,有些事你也不必担心。快回去吧。”夕月只得福了福,转身回了房间。十三阿哥踌躇着说到:“皇兄,夕月她只是……”“我知道,放心吧,没事。……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不久,宜妃终于要出宫了,夕月欲搀扶着宜妃上车,宜妃却很是不甘,回头深深地看着紫禁城不愿上车,夕月意会,劝到:“都已是前朝旧事,姑姑还是忘了的好,五哥府上最是清静养人,姑姑就放心去住吧。”半响,宜妃才收回目光,说到:“走吧。”车轮滚滚向前,那些往事散落一地,最终随风飘散。 在生活方面,当八阿哥知道雍正在养心殿挂了康熙的画像后,便质疑到:“从没听说过此礼节,既然如此□□太宗世祖的画像该挂在哪呢?”在八爷党诸位的不断努力下,雍正在众人的心里已经成功地成为了一个刻薄,抠门,寡恩,又无能的人。雍正自然也没闲着,也在不停的找八爷党麻烦,十阿哥滞留张家口的事又让雍正抓到了把柄,四月夺了爵又圈禁还抄了家,发现了没被烧毁的九阿哥的书信。雍正又找到了一个把柄。五月,太后崩了,连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雍正将太后的葬礼依旧办的风光,并且坚持守灵,多次热昏。此外,坚持素服斋居两年多,封十四阿哥为郡王,以挽回自己的形象,但八爷党仍然不懈努力地让坊间流言四起。雍正也在废尽心力找八爷党的茬,终于九月初四日,因新制更衣帐房油气薰蒸,雍正怒,命八阿哥及两个工部侍郎跪太庙前一昼夜。 夕月本是安慰自己管了也没用,便打算做下来喝喝茶,但窗外下起了秋雨,雨声滴滴答答越来越大,似乎在催促着什么,夕月猛地撂了杯子,走了出去。养心殿前的太监见是夕月,便客气地说到:“福晋略等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不一会,十三阿哥走了出来,一把拉住夕月说到:“跟我走。”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向雨里走去,十三阿哥的随从们忙撑伞跟上。十三阿哥吧夕月拉到了太庙前,只见那三人浑身湿透,在雨里跪着。十三阿哥缓缓开口到:“我想你也清楚八哥他们的所做所为。这情,你怕是求不了了。”“十三哥,你恨他们吗?”夕月看着十三阿哥,问到。十三阿哥愣了一会儿,说到:“都已经成这样了,恨与不恨又有什么意义呢,夕月,回去吧。”然后转身缓缓离开。夕月从剩下的随从手里接过伞,说到:“跟着你们王爷回去吧。”“嗻。”待那随从走后,夕月撑着伞走到八阿哥面前,给他挡住,八阿哥笑的凄凉,叹到:“都成这样了,就别挡着了吧。”夕月说到:“八哥这是何苦呢。”八阿哥装傻充愣到:“如今这天下是新皇的天下,他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我能怎么办?”“那八哥不管弘旺了吗?”“……好,替我多为弘旺求求情。”“……嗯。”“回去吧。”“……好。” 元年秋季,由于种种原因,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雍正派年羹尧等人去平定叛乱,这是他上台以来的第一次大战,国库也不是很充裕,内还有八爷党时不时的寻衅滋事,内忧外患齐齐涌来。搞得雍正很是头大,又万分紧张,九阿哥和十阿哥已经基本翻不起浪了,于是平时有事没事找找八阿哥的茬,翻翻陈年旧帐,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八阿哥虽有所收敛,但仍暗暗记下,伺机报复。 雍正第二个解压的方式就是去找夕月,本来夕月还准备装个忐忑不安好蒙混过关,但是看雍正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只好安慰到:“年将军机智,岳将军勇猛。皇兄不必担心。”雍正一听,到是笑了,说到:“这评价倒很是贴切。”夕月心想,那是自然,怕再说什么让雍正这个疑心重的人起了疑心就不好了,于是嘴上接着说到:“皇兄去瞧瞧年贵妃吧,近日越发觉的她消瘦了。”“……嗯,等慕月,悦婵回来的,省的你自己无聊。”夕月撇嘴挑眉,心里想到:‘……他那只眼睛看出她无聊了。’雍正见状,笑着没话找话到:“近日越发觉的你变了,哪儿也不愿意去了,以前可是屋子里总找不到你的人影。倒像往常一样常出去走走,可别闷出病了。”夕月忽地想到了什么,说到:“我如今已经大好了,总待在宫里怕是也不行,我也该回府了。”雍正愣了一会儿,说到:“……再找个太医给你瞧瞧吧……慕月和悦婵也不想你走……这都快冬天了,东西也不方便搬……你要是想出宫玩,或者回府看看的话,给你个令牌,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夕月见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理由,倒也不好再坚持,于是说到:“……主要是怕麻烦皇兄。”“你我之间,何须谈这些,庄王府也快建好了,回去瞧瞧也是好的。”夕月也笑着答应到:“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慕月和悦婵二人手拉着手回来,方散了。 雍正二年二月,清军大胜,雍正乐的合不拢嘴,自信大增,又开始接着打击八爷党。夕月也终于不用再面对那张面瘫中带着一丝慌张的怪异的脸。今日得了空去府上瞧瞧,顺便搞个风筝回来玩,刚出宫门,便遇上了八福晋,面容中带着一丝憔悴,夕月试探着问候到:“姐姐。”八福晋叹到:“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就好。罢了,今日我也是有求与你。”夕月心下了然,说到:“本是不该推辞的,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只问一句话,我可是从来没求过你,夕儿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夕月顿了顿,终是应到:“好。”八福晋倒是叹了口气,冷笑到:“若是不行的话,就麻烦他快点,别这么温温吞吞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文章准备18年二月底开始更新,是关于一个很有意思的皇帝,这个皇帝开启了一个朝代的中兴之治,还有,他只有……嘻嘻,敬请期待吧! 第19章 第十九回 回天乏术 夕月进了养心殿,雍正正批着折子,见到夕月,笑说到:“稀客稀客。正准备去找你呢!十三弟,十六弟他们去塞外可是开心的很,似乎还胖了不少,便急着来向我炫耀,以前你……”夕月微笑着说到:“十三哥开心就好。”接着话锋一转“可是八哥最近不怎么开心啊。皇兄三番五次的给八哥找些莫须有的罪名,这让八哥可如何是好?”“夕月,难道你忘了之前的事吗?!”“没有,……只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再说陷害人的事情谁没做过,皇兄怕是也做过不少吧。之前皇兄和隆科多一起去粮仓,怕是也谈了些与粮食无关的事吧。那年的将死之鹰,之后的假冒诚亲王说不定就是皇兄……”夕月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便后悔了起来。虽然雍正神色没变,但依照夕月通今博古的学识,此时请罪了也怕是悬,不请的话更悬。于是忙准备下跪请罪,不料被雍正托了起来,雍正跟个没事人地说到:“以前你最喜欢这个时间放风筝了。走吧。”然后拉起夕月,走了出去。 还是老地方,已经有人候在那儿,一个拿着一个大风筝,一个拿着一个托盘,上买放着一双靴子,雍正走过去拿起靴子放到夕月脚下,说到:“放风筝跑来跑去的,得换双鞋。”夕月细细地瞧了瞧,实在看不出雍正的脸色有什么异常,于是在雍正期待的眼神下,换上了鞋。雍正看夕月一直束手束脚的,便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夕月见状更是哆嗦了一下‘这难道是要杀人灭口了?!’雍正见状,到时不由地笑了:“敢说不敢承担后果了?”见夕月又准备下跪,便拉着说到:“跪也没用。其实你有的说的是对的。看在你说了几句实话的份上,就罚你给我放风筝吧。省的十三弟最近总在炫耀他玩的有多开心,弄的我都有些后悔没去了。”说完,把风筝递给了夕月。夕月刚支吾着说到:“皇兄,我……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再不放就要天黑了。”“……嗯。” 雍正回到养心殿后,便招呼人进来吩咐到:“去查查福晋今天去哪了?小心别被福晋发现了。”“嗻。”那人领命而出。夕月纠结的走出宫门,便看见了八福晋,略带歉意的叫了声“姐姐。”八福晋看夕月的表情便已猜到了大概,冷笑着到:“我不是来和你攀亲戚的,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为何我们当初会嫁祸于他。还记得你曾经和十四弟说过的话吗?倒是多亏了你提醒我们。” 夕月浑浑噩噩的摸索回宫里,耳边反复回荡着八福晋的那句话:“倒是多亏了你提醒了我们。”耳边嗡嗡作响,不一会儿一头栽倒在地上。在一片黑暗中,耳边又响起了滴滴的声音,以及自己哥哥的声音:“夕儿,你怎么还不醒来,医生说你是不想醒过来,梦里的世界就那么好,让你都不想醒来,还是你不想看见我,你放心,等你醒来我就走,我怕没人和你说话,你就更沉浸在那梦里不愿意醒来了,……”接下来的话又模糊不清了,耳边的世界又重新归于安静,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摔打之声,不知道什么古董又碎了,然后是求饶声和有人劝阻的声音,是十三阿哥!他从塞外回来了?!自己真的是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四哥,他一直告诉自己谨言慎行的……一会儿,手上传来一阵温热,就像一双手把自己拉向了清明。夕月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明黄色的雍正,身旁站着十三阿哥。二人见夕月醒了,都忙是一阵关切的问候,夕月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不顾他们阻拦,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面向二人跪下,本是想平静地向二人叙述一下自己的过错,然后等死,好回到现代。不过一开口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于是就只好这样说到:“皇兄一直教导夕月要谨言慎行,可夕月却没有听从,以至于害了皇兄和十三哥……”“知道了,别说了。”雍正绷着脸打断了夕月的话。“夕月,好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先上床歇着吧。”十三阿哥也附和到,做势准备拉起夕月,夕月躲开,接着说到:“不,你们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放任我这个恶人而错怪无辜的人。”“够了!”雍正怒道,起身甩手而去。十三阿哥默默地抱起夕月,放在床上,给夕月盖好被子,用帕子拭去夕月的泪,顿了顿,说到:“你的无意之举,我和皇兄都不会怪你。但是,夕月你这样作贱自己,护着他们可是在伤皇兄的心呐。”“……皇兄的性子你我都是清楚的,我之前和皇兄说了些本不该说的,想来皇兄必不会留我。倒不如自己去了……”“夕月,你……你还是不了解皇兄啊!他不会对你这么做的,安心养病吧,就别再伤皇兄的心了。我先去看看皇兄。” 十三阿哥跨过满地的奏折,纸笔,对还在怒气冲天的雍正说到:“皇兄还是暂且消消气吧,夕月她不是一直不懂皇兄的心嘛,皇兄何苦为难自己呢?”雍正抿了抿嘴,回到:“她怎么样了?”十三阿哥皱眉说到:“怕是不太好。”“她年纪又不大,怎么就治不好了!那些太医都是干什么的!若是他们无能,就去宫外找找……外面吵什么呢?!滚进来!”“皇,皇上,福晋她,怕是不行了!” 夕月耳边是各种仪器,医生和护士的交谈声,蓦地听见了一叠声:“夕月!夕月!”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隐约有几分明黄,“皇兄,十三哥,这怕是此生最后……最后一面了吧。夕月只有一事相求,”“好,你说什么都答应,太医马上就到了,再撑会儿!”“这事其实很简单,夕月只要皇兄……皇兄和十三哥好好过。”“夕月!夕月!……”耳边的喊声越来越远,嘈杂声越来越大…… 满月的时候房间从来不需要点灯,雍正盯着似乎睡着了的夕月,手里握着夕月已经冰凉的手。十三阿哥走过来劝到:“皇兄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夕月不是希望皇兄好好的么。”雍正流着泪说到:“她不听我的,我便也不听她的!”“……那皇兄希望夕月也伤心吗?”“……拿来吧。” 雍正三年七月,胤禟被革爵。雍正四年正月初五,胤禩、胤禟及苏努、吴尔占等被革去黄带子,由宗人府除名。正月二十八日,将胤禩之妻革去“福晋”,休回外家。二月初七日,囚禁胤禩,将其囚禁于宗人府,二月十八日,先时皇三子弘时因事得罪,交与胤禩为子。三月初四日,命胤禩、胤禟改名,胤禩改名为“阿其那”,改其子弘旺名“菩萨保”。胤禟改名“塞思黑”。五月十七日,雍正召见诸王大臣,以长篇谕旨,历数胤禩、胤禟、胤禵等罪。六月初一日,雍正将胤禩、胤禟、胤禵之罪状颁示全国,议胤禩罪状四十款,议胤禟罪状二十八款,议胤禵罪状十四款。允禵被革去固山贝子,押回北京,囚禁于景山寿皇殿内。八月,胤禟被送往保定,加以械锁,月末薨。年四十三岁。九月初八,胤禩薨。年四十五岁。 雍正五年,“皇伯伯,皇伯伯!”慕月背着手跑上来请安到:“皇伯伯万安。”然后奇怪的问到:“这里风这么大!皇伯伯在这儿做什么?”雍正收回目光,撇了一眼慕月,淡笑着说到:“风大才好放风筝啊。”慕月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急忙起身拿出身后的风筝说到:“皇伯伯也喜欢放风筝啊?”“皇伯伯老了,放不动了,月儿放吧,皇伯伯看着。”“好啊!”但慕月放了一会儿,风筝却总是飞不起来,慕月嘟嘴说到:“明明风这么大,但还是放不起来,定是这地方太小了,皇伯伯,咱们另寻个地方吧。”“月儿喜欢塞外吗?”“喜欢,那里风光可真是美。皇伯伯要去吗?带上月儿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嫁到那里吧。”“……不行!我不嫁!皇伯伯,我不嫁!”慕月跑过来跪下,抓着雍正的衣角求到。雍正抬起头不去看慕月的眼睛,然后厉声说到:“怎么和你额娘一个样!不准!”慕月眼里泛着泪花,叫到:“不要,皇伯伯,我不能嫁到蒙古!”雍正愣了一下,似是了然地问到:“怎么不能?莫非你有喜欢的人了?”慕月被问懵了,莫名其妙的回到:“啊?没有。”雍正疑惑,问出了和当年一样的问题:“你不是喜欢那里么,嫁了有何不好?!”“那里太远了、太荒凉了!我不嫁!我不嫁!”雍正狠下心来,大怒到:“你额娘当年也是不嫁不嫁,结果呢?况且慕月你要为朝廷着想,你若是执意不愿的话,倒不如现在了结了干净!回去好好想想,你们给我看好公主,听见了吗?!”“是。”慕月前思后想不得已答应了,但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得多带家奴,多占地盘。雍正满足了她的要求。 雍正八年,慕月出嫁。五月初四,胤祥病故,年仅四十四岁。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清世宗在圆明园驾崩,享年58岁。十天后,清高宗在太和殿登基为帝,次年改元乾隆。短短的几天,地点不变,却又已是物是人非,又已是新的纪元,新皇又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开启着属于他的时代…… “好,咔!杀青!”“谢谢导演!”“谢谢导演!”“林夕,你这演技提高了不少啊!是不是前段时间专门去培训了?”林夕微笑着略点了点头,“陈导,夕儿。”“哟,王董!您好,您的妹妹演技可是大有进步,定是颗明日之星啊!”“陈导过誉了。”王辰客气地客套着,转眼看着林夕,林夕依旧微笑着冲他眨了下眼睛,说到:“哥,我先去换衣服了。”“嗯,今天杀青,我请剧组聚餐。”林夕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便迎上一地暖暖的夕阳的光芒,林夕眯起眼睛享受着,一如当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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